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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午到晚上上班，以后你想来就早上过来吧。”

梦萍脸色通红低低应了一声，“恩”

虽然她很想说我才不来，但是，真的现在她身边没有人听她的话，想要听她的想法。来这里，就算和依萍吵吵嘴也是好的。不像在家里那样，如萍和尓豪把自己排除在外，父母都只在乎男孩子。自己现在这样乱七八糟的朋友，梦萍也不敢接触了，以前的朋友一时也不会接受自己，梦萍觉得有些孤独——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梦萍还是很可怜的，某方面来说，她和依萍也真的很像。

两个人都倔得要死。

对了，我开了一个新坑，是还珠的短篇，风格学习暴力贝壳，欢迎大家去围观啊。

因为解决了一件心事，依萍的心情格外轻松，似乎以往常见到的上海的天空都蓝了许多。依萍在路上走的时候，顺手采了一片叶子，轻轻衔在唇边。依萍并不会吹叶子，只不过含了一下，又随手丢弃了。轻轻哼着歌，去了法租界的巡捕房。

依萍还没有开口，一个人就回头喊着，“头儿，陆小姐来了。”然后那人笑嘻嘻地对着依萍说，“头儿就在里面，请进请进。”

然后依萍就听到脚步声，席豫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你来了。”

“恩，席大哥，我今天不是来练枪的，我的手伤了，这几天练不成。”依萍笑着说。

“怎么回事？”席豫皱皱眉，问道。

依萍说道，“席大哥下午有没有事？我们不如去江滩吧。”

“好。”席豫想了一会，回答。

上海滩笼罩着淡淡的雾气，是从长江的涟漪中荡漾出来的。依萍倚在栏杆上，双手撑在身后。席豫站在依萍的面前。

依萍想到了梦萍，心里有种说出一切的冲动，“我给你讲一个故事。”依萍扭头看着席豫，眼睛里是清浅的笑意。

“好。”席豫微微颔首。

她娓娓地说着，讲着过去的故事，从民国初年“黑豹子”在街上遇到了傅文佩讲起。眼睛定定地看着江面，仿佛她的满腹心思已经交付给荡漾在水波里的影子。席豫看着这样的依萍，有些晃神。初次相识的时候，这目光就让他的心无可名状地颤动了一下，依萍，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

讲着这些，依萍的神情平静，仿佛是在讲别人的故事。席豫懂得苦难对于亲历者是具有实际意义的苦难，而他，仅仅只需要凝听。

听着故事，依萍以前的生活，席豫可以想象，难怪她现在这样倔强，像刺猬一样，浑身是刺。

不过，“我记得伯母的性格并不像你说得这样软弱。”

“恩，在前一段时间忽然变得。”依萍咬着嘴唇，“是我的错，我在大上海唱歌，爸爸一定很生气，估计说了不少让妈妈伤心的话，才让她变成这样。”

席豫还是觉得有些奇怪，伯母这样的性格应该是长期形成的，如果要是受了刺激，应该不会这样，不过，席豫仍然安慰依萍，“这样也没什么不好，这样的背景，女子还是应该坚强一些。”

“对。”依萍说，“就是这个道理，而且，自从那件事情时候，我觉得我和妈都有了成长。或许现在看来，我应该感谢我爸吧。”

“事情都过去了。”

“是啊。”依萍有些感慨，然后转了话题，“上海真美，尤其是长江。”依萍转个身，面向长江，手指在空气中划出波浪线，似乎在画江的轮廓。

席豫上前一步，站在依萍的身边，轻轻皱着眉头，“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想到要离开，忽然有些感慨罢了。”

席豫一激动握住了依萍的手，“你要离开。”

依萍有些发怔。

“抱歉。”席豫匆忙放下了依萍的手，两个人的脸上都沾染上了绯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