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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爷，我咋觉得今儿的那疯子不太对劲啊……”鼠儿犹豫了半天，还是没忍住说道。
迈克尔装的乔亦涵已经离开了一个小时了，黑市里的一伙子人直到确认那个疯子没有折回后才终于放下心来，唯独鼠儿还心有余悸。
“怎么不对劲？”马令脸上横肉抽动，一提起“乔亦涵”这个名字他就打心底害怕。
“他……他今天也太正常了吧，这样反而不正常吧？”鼠儿低眉顺眼地说道，生怕惹马令不高兴。
马令一拍桌子，满脸的“哪壶不开提哪壶”的郁闷“你懂个屁，你要是能清楚他在想什么，你也就不用在这儿打杂了！”
鼠儿赶紧弯着腰不住地点头，讪笑着附和。
“行了行了，你赶紧给我进点好的洋酒，要那种有价无市的，不然下一次那个疯子来了就没东西给他了……别买别的了，就买刚才他拿走的那个——嘿，想不到，这种疯子居然还有喜欢的东西。”
远处的迈克尔心满意足地抱着维尼托，兴高采烈地在大街上蹦蹦跳跳，路人们纷纷向这个傻子一样的健壮老外身上投去诧异的目光……要是让马令知道他那瓶酒便宜了这个沙雕，指不定郁闷成什么样。
“哎哎哎！好嘞！我这就去买！”鼠儿答应一声，就出了门。
鼠儿出门走了几步，就纳闷地站定，翻着白眼看向天空，右手摩挲着下巴……因为正常所以不正常，但又因为不正常所以正常……什么啊？现代的年轻人都这么疯疯癫癫的吗？
…………
“怎么样，结果出来了吗？”张子鸣躺在床上，把玩着三无之前给他的那一支注射器，里面装着淡红色的液体。
“还没有，还需要两个小时。”三无一边查看着左臂的内部结构，一边看着电脑上翻滚的数据。
三无每天都会检查自己的机械结构，防止出现意外，最主要的还是防止哑火或者炸膛这种情况，要是什么高危子弹在体内爆炸，那可就没有完成任务的机会了。
“这么慢？和平时的效率差了很多啊。”张子鸣站起身，走到三无的身后，双手轻放在三无肩上，微笑着为三无捏肩，像是照顾自己可爱的小女友。
“系统会对每一个人的资料进行分析，并调查以前的数据，对比日常生活的行为来确保数据的真实性，确定真实性后才会排除。但排除的人会再被分析三次以免出现漏洞。”三无说着，依旧面无表情，可眼底流露出一抹令人动容的暖意。
没人知道张子鸣和三无的确切关系，包括文森特，张子鸣和三无是同时加入命镖的，那一年他们两个都是孩子……却都是最不像孩子的“孩子”。
张子鸣不肯讲，文森特也就没有逼问，他甚至对张子鸣知之甚少，就连身世，文森特也就是模糊地知道张子鸣来自公司内部的某个组织。
“好吧，辛苦了。”
张子鸣一边说着，一边搂住了三无的脖子，嘴唇轻抿三无右侧温软的耳垂，连房间里的夜灯的光线都温和下来，不自觉地多了几分暧昧之一。张子鸣的手轻轻地抚摸着三无的脸庞，他们就像是像是热恋的情人。
下一步，就是干柴烈火……然而，事实总是要比想象残酷冰冷。
三无猛得挣脱张子鸣的怀抱，左半边身子绽放出幽冥般的蓝色光芒，她拉开了距离，左手瞬间露出一个直径十厘米的炮口，直指张子鸣的脑袋。
三无的心跳突增，双眼瞪大，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不是因为暧昧，而是因为恐惧！
“你该注射血清了。”三无冷声说道，左臂内部“咔哒”一声，显然是什么杀器上膛了。
张子鸣无奈地摇摇头，脸上挂着笑容……可这笑容不同以往的微笑，单是看上去就令人不寒而栗，嘴角勾起轻蔑而戏谑的弧度，如同一只经历过无数次生死，而看淡了生命的残忍恶魔。
时间仿佛凝固了，两个人就这么对峙着。三无眉头逐渐皱紧，左半身的光芒愈加耀眼。
“好啦好啦，我注射就是了。”张子鸣妥协似的说道，然后晃了晃手里的注射器。
可三无清楚地看到了张子鸣手臂上暴跳的青筋，还有深邃得像沼泽一般的黑色血管。
张子鸣把注射器靠近自己的脖子，眼睛却直勾勾地看着三无……这哪里是看着恋人的宠溺目光，而是充满着看待猎物的杀意的目光。
三无突然动了，左手、左腰、左膝处同时迸出一团蓝色的火焰，巨大的加度在一瞬间就把三无的度提升到一个让人匪夷所思的程度。三无的手在刹那间就夺到了注射器，然后暴退几步，此时再看手臂，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居然被生生地扯下来一层铁皮。
三无一身的材料都是航天航海同款的，不仅能耐高温，还极其坚固，能承受巨大的压强……能把这种材料撕碎的，除了怪兽，就只有鬼怪了。
“别紧张嘛……”
张子鸣开了口，声音却像是掺了沙子一样嘶哑，比起人声，更像是野兽的低吼。
而现在的张子鸣，已经不是“人”了。
身高拔升到两米开外，全身覆盖着粗糙的青黑色鳞片，头顶上钻出近一尺长的犄角，狰狞地向后上方刺去，双手双脚都像是野兽一样带着利爪，普通人被抓到一下就肯定开膛破肚。他的双腿扭曲成马腿的样子，更具爆性。
而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那闪烁着妖异白光的眼眸，原本的眼球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数对复眼，像是昆虫的复眼一样，精确地捕捉到来自四面八方的情况。世间的一切在这个纯粹的怪物眼中似乎都放慢了，骤如狂风的三无在他眼中也不过如此。
张子鸣把手里的铁皮丢在地上，步步靠近三无，还顺手用爪子撕裂了正在运算的电脑，一声轰响随即而起，火星电弧也萦绕在张子鸣的手间——可张子鸣什么都感觉不到，能正面突破他的鳞片的东西还真没见过，连皮带肉把鳞片撕下来似乎是破防的唯一办法。
三无慌了，凭借她的度和力量根本无法破防，注射器也就无法突破皮肤和脂肪层注射到张子鸣的动脉里。
“你清醒一点。”三无冷声说道，左臂不断扭曲，自动修复了枪管。
“我从未如此清醒过！”
张子鸣狂笑着大吼了一声，双腿力，整个人就像猛虎一样扑向了三无。三无左手顶在墙壁上，一团火光炸起，反冲力把三无及时地推到一边。
现在的张子鸣已经失去“人性”了，他的大脑高运转，却变成了杀人机器……张子鸣想要杀死三无，杀掉唯一一个敢给他注射血清的家伙！
张子鸣扑了个空，一拳打穿了墙壁，不留痕迹地抓住墙壁里的钢筋，转身的同时拉扯着一截钢筋，狠狠地甩在三无的右半身。
三无没想到张子鸣这次爆的这么快，躲避不及，钢筋重重地打在三无的右臂上，恐怖的冲击力把三无抽倒在地。
“你们……从来都不理解，从不理解拥有这股力量的美妙！你们只会阻止我——没人能阻止死亡的降临！”张子鸣狞笑着，丢下钢筋，右手掐住三无的脖子，把三无从地面上提到半空。
“妈的你中二病吧？”
一个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张子鸣下意识一拳挥过去——不管是什么，先重伤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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