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颖怡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宜小说jmvip3.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陈管事让人提前在酒里做了手脚,果然,几杯酒下肚,霍三就没有了之前的防备,陈管事小心恭维,霍三的话也渐渐多了起来。
“我打死也没有想到霍九居然会是女的,若是早知道她是女的,我爹还用得着要把小十一过继过去吗?只要把她是女人的事说出去,二房的家财哪里还有她半分?”
“霍柔云是个狠的,霍九也不是好东西,从小就会坑人,瞧瞧,她都敢造反,还有啥不敢做的?你问我为何还要来投奔她?我也不想啊,如果不是被人逼着,打死我也不会来找她。”
可能是酒里的药下得有点多,霍三醉得越来越厉害,无论陈管事如何追问,他也只是反复在说:“我若是不来,命就没了……”
陈管事心里嘀咕,猜到霍三的确是被人逼迫才来的,可是这对那人有什么好处?
陈管事不敢怠慢,立刻去回禀了谢红琳。
谢红琳沉吟良久,也想不出所以然,只好让陈管事再去盯着。
陈管事出去时,正好遇到亲自过来接阿裳的钟夫人,看到陈管事满脸忧色,钟夫人心中疑惑,进来后便问谢红琳:“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谢红琳也不瞒她,便把霍三来了的事情告诉给她,钟夫人道:“依我看,还是让人把这个什么霍三交给老二,咱们问不出来,他有的是办法。”
钟夫人口中的老二便是展愉,今天炼制坊有事,展愉没有过来,但是让人捎话过来,说是明早就会过来给钟夫人送行。
谢红琳素来不愿意管这些事,听钟夫人提到展愉,她乐得轻松,便道:“那就有劳二爷了,我这就让人把霍三送过去。”
霍三已经醉成一滩烂泥,几名壮汉把他扔到骡车上,押着他向城西而去。
展愉就住在城西的宅子里,从长安街到那里要半个时辰。
虽然霍三醉得不省人事,也没有本事逃走,可是谁也不敢疏忽。此时天色已黑,可街上来往的车辆并不见少,一驾骡车迎面而来,与押着霍三的车擦肩而过,忽然,从车上伸出一只手,一个黑乎乎的布袋子朝着押车的几名大汉扔了过来。
一名大汉下意识地接住那只布袋子,其他几个人全都凑过来看,大汉打开布袋子,一阵香味扑面而来,几个人全都失去了知觉……
直到二更时分,长安街展府的后门才被敲响,睡眼惺忪的门子打开了门,见是几个大汉,有些眼生,门子问道:“你们是府里的?”
几名大汉掏出腰牌,其中一个道:“咱们是刚从随云岭过来的,一直在前院,今天第一次出去办差,劳烦小哥了。”
门子仔细看了腰牌,确实是府里的,他道:“怎么没看到你们出去呢?”
大汉道:“因为是去给老夫人办事,陈管事让咱们走的侧门。”
原来如此,门子瞟一眼停在外面的骡车,骡车上硕大的“谢”字,这确实是府里的骡车,而且还是谢老夫人院子里的人平时出门办事用的。
门子不再多问,打开门让这些人进来,几人客气地道谢,为首的那个还掏出五钱银子,说是刚才二爷赏的,大家见者有份。
这几个新来的会办事,门子挺高兴,揣了银子,哼着小曲儿到门廊里打盹儿去了。
已是二更天,府里只有上岁数的女眷和小孩子,早早地便歇下了,四周寂静,通往各院的小路上,几盏玻璃罩子的气死风灯亮如白昼。
几条人影悄悄闪进树影里,片刻后,一朵烟花在长安街上空升起,烟花并不大,只是小小的一朵,瞬间便化作一团轻烟消失在夜空中。
战起
一朵烟花在夜空中升起,并不绚烂,也不耀眼,如同一道淡淡的光一闪即逝。
骑在马上的女子仰头望向夜空,向身后挥了挥手。
在她身后,是五百铁骑,她们夜以继日,星夜赶来,就是在等待这朵烟花升起。
与此同时,埋伏在长安城里的人也在动了。
各地都在打仗,风平浪静的西安已成避难的好地方,这半年来,从山西、河南、安徽来的灾民蜂拥而至,尤其是这个月,涌进西安城的人比往常都要多。
街上多了生面孔的小贩,馆子里多了新来的伙计,就连施粥的粥棚里也多了许多新的流民。
长安街的大宅里,谢红琳正在擦拭着她的大枪,钟夫人道:“你那是马上功夫,可比不得我的双刀。”
谢红琳冷笑:“你是说我的腿不行了,使不得大枪了?”
钟夫人笑道:“哪有,你坐着也能横扫三军。”
“嘻嘻。”可能是看到祖母和外祖母都在笑,一直不肯睡觉的阿裳也跟着笑出了声。
钟夫人亲亲她:“祖母的小心肝啊,你快睡吧,一会儿别给吓着。”
“我们谢家的骨血会被吓着?阿裳,等会儿外祖母让你看看枪是怎么使的,免得你到了你娘那里,以为你娘的枪法就是好的了,她才学了半套而已。”
不过钟夫人还是让乳娘去屏风后哄着阿裳去睡觉,可是今天阿裳却格外精神,吹了灯还是不肯睡。
钟夫人正想要亲自去哄孙女,正在这时,在外面观望的若水嬷嬷跑了进来:“两位老夫人,起风了!”
起风了,这是暗号,这些日子以来,混进城里的那些人开始行动了。
这时,丫鬟领着一个穿着小厮衣裳的女子走了进来,她对谢红琳和钟夫人施礼,道:“属下蓝英,是五夫人麾下飞骑将军,现在听二将军调遣,二将军命属下在此保护两位老夫人和小小姐,无论外面发生什么,都请两位老夫人为了小小姐的安全,不要走出这院子。”
钟夫人叹了口气,似笑非笑看着谢红琳,那意思就是,你看吧,你的枪白擦了。
谢红琳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蓝英告退出去,屋里恢复了安静,只有乳娘小声地哼唱小曲儿,哄着阿裳睡觉。
外面又响起敲门声,丫鬟打开门,进来的却是金豆儿和小乖,一狗一狼摇着尾巴,看都没看屋里的其他人,鼻子闻了闻,便绕到屏风后面,趴在了阿裳的床下。
霍柔风走后,展愉也曾想把金豆儿和小乖接到自己那里做伴儿,可是每次来长安街,都会看到阿裳和它们一起玩耍,难得的是小丫头还这么小,却一点儿也不畏惧,因此展愉也就不想和侄女争了,金豆儿和小乖一直都在长安街陪着阿裳。
尽管乳娘轰了几次,可是每到晚上,这两位都会溜到阿裳屋里睡觉,乳娘无奈只好随它们去了,还是谢红琳说:“阿裳是从她娘肚子里出来的,身上有她娘的味道,这两个家伙觉得和她最亲近。”
可同样的道理,金豆儿和小乖却与谢红琳不亲近,整座府里,它们只认霍柔风和阿裳,就连自认为和金豆儿是老相识的展怀也不给面子。
说来也怪,无论怎么哄也不肯睡觉的阿裳,看到金豆儿和小乖进来,她很快便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