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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一不留神视线落到了叶月的笑容上。

……还是再接着撑吧。柳生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

要靠时间积累

其实此时的叶月泉已经忘了柳生还存在着了。

——喂，别说的绅士君就跟需要遗体告别似的。

不，其实泉的意思是……

——喂，别赖给主角，那明明是作者写出来的。

——啧，闭嘴，再自我吐槽下去作者会以为自己人格分裂了。

——哎，其实已经分裂了吧，难道还没有吗

……咳，够了，言归正传。

叶月在颇长的一段时间里对柳生比吕士这个人是抱有一种敬畏心理的——以上帝视角来说就是在柳生观察她的那段时间里。

至于原因嘛，就是柳生其人是个光彩夺目的全能型优等生。

叶月的成绩很好，但是也就仅限于成绩很好，她的不善言辞直接导致了她的社交圈极为狭窄，很多人对她都没什么印象，哪怕是同学多年。简单来说，她很大程度上给人的印象就是个死读书的书呆子。

叶月自己对这种情况非常清楚，也知道不是个好状态，但却无意改变，一方面她觉得这种评价并没有错，比起与人交流来，她确实更愿意死读书，并以这种生活方式为乐，另一方面，她也没有遇到非改变不可的困境。

于是，当然就不改变了，有什么可变的呢？中二一点来说，如果连自我都失去了，那还能剩下什么呢？即使这个自我以通常定义来说，大概很难、几乎不可能称得上是好。

柳生这个人要是将他形容成长袖善舞那可以说是堪称怪异的，简直算得上是亵渎，叶月以为。当然，不是说长袖善舞不好，对叶月这种有社交障碍的人而言，那根本是一种应该用来膜拜的能力，不过，与柳生这个人却并不搭调。

柳生并不是一个会随时随地侃侃而谈永远站在众人注意力焦点上的存在，他只是在适当的时候说适当的话，一分不多一分不少，该是焦点的时候他半分不让，该退居幕后让别人展现的时候，他也丝毫不会喧宾夺主。

他永远将恰当二字把握得精准，既融洽地进入团体之中，又留出了充足的个人空间。即与人保持距离，又不会显得孤傲，即会助人为乐，又不会被琐事缠困。

真乃神人也。

从对柳生略有了解开始，叶月就一直这么觉得，那是她希望做到却始终做不到的处事风格。

简言之，是应该用来瞻仰。

敬畏，敬畏，因为有足够多的敬，于是便开始发展成了畏。

——概括一下，用仁王的话说就是：搭档，你走好。

——喂，绅士君真的还活得好好的。

不过近来，因为接触稍稍多了些，发现柳生并不像自己原以为的那么完美无缺，他也有他的弱点以及偶尔会形于外的好恶，这让叶月觉得颇为可爱——是的，可爱，依然是跟柳生这人不怎么搭调的形容词，但这次叶月选择性无视了这份不搭调，然后在心里偷着乐。

仔细想想，也是当然的，没有人能十全十美，无伤大雅的小缺点反而可以成为亲切感和萌点的源泉。

只不过，叶月之前产生的敬畏之心比较浓，于是这份亲切感与萌点就那么刚刚好地与敬畏感等重了，然后两相抵消，于是，叶月便可以比较淡定地与柳生相处，其具体表现就是，能够长时间当他不存在，自顾自地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绅士君，你节哀。

台上圣徒会会长北城遥都作完入学试的规则说明后，总结：“在本学院未来三年间，各位不只要有求学力，也必须要有强韧的精神力，简单来说……”没有参加过入学试的——他要是参加了就绝对不会进入此校——被理事长骗来的饱受本校摧残的北城会长发言出自肺腑简洁直白一针见血，“就是要有胆子。”

“叶月桑，”某种程度上来说很欠缺胆子的柳生开口，“真的要跟着流程走吗？其实不参加也可以看到的，幽在这方面很擅长。”

而且以他对那帮人的了解，他们很可能就在附近，看幽灵，也看他和叶月——那些破借口也只能骗骗不会深究的叶月，啊，当然，文太吃坏肚子住院桑原去陪他赤也有比赛真田有训练这几个倒确实是真的没错。但什么去图书馆去求神拜佛去打工去看宠物……而脱不开身……够了，他真的不需要他们帮忙来制造什么相处机会。

柳生很确信，对待叶月，只适合用文火慢炖，要在不知不觉间侵蚀，水滴石穿，潜移默化，当她将他的出现视为理所应当，那他就成功了一半，可以告白了，无论她接不接受，等她再适应了他顶着告白者的头衔出现在她周围，他就算是大功告成，圆满了。

简言之，就是要有足够的耐性跟她耗时间，恰好，柳生确定自己不缺耐性，为了这件事（终生大事？），也会保证不缺时间。

“可是，”叶月闻声呆了呆，偏头，有些为难，“我想试试看，难得有这个机会……”

“那么，”明白叶月意思的柳生也不再劝，考试说明书拿在手上先迈开了步伐，“首先去拿国文的考试卷，厕所的花子，在北楼宿舍一楼的西边厕所，走这边。”

“哎，学长你已经背下来了吗？”正在从头翻看说明书的叶月抬头惊叹，下意识就跟上了柳生的脚步。

“嗯，我对方位比较敏感，”柳生点头，“因为以前经常——事实上直到现在也会偶尔——帮严重路痴的学弟带路或者，找回这个失踪人口，当然，其实我并不是在这方面最擅长的，中学时代部里的参谋甚至可以把移动时间精确到秒。”

“参谋是指……柳君？”叶月想起来那位有过数面之缘的人，幽也似乎提过关于他的事情。

“是，叶月桑还不怎么认识他吧？”柳生视线往旁边扫了一下，“以后会有机会的。”

叶月笑了笑，没有接话，也没有往心里去。只是客套话而已，叶月肯定。

叶月并没有完成全部的入学考流程，她只是在s东高七大不思议的地方收集齐了试卷，但是没有作答，最后看了看安排在灵界通道的写试卷考场，叶月就离开了，她的好奇心已经得到了充分的满足。

柳生？他能撑着陪叶月走完全程已经很了不起了，虽然濒临昏迷的边缘，但好歹还没真晕过去嘛，当然，要想顺便在过程中发展发展感情，那是坚决不可能不现实的。

“……学长，你还好吧？”叶月犹豫地看着柳生刷白的脸色，“要不要去保健室？”反正已经有很多考生被送过去了，不用觉得丢脸的。

“……没关系，我休息一下就好，保健室已经人满为患了。”柳生抚额：这年头为什么连鬼都会装神弄鬼啊……跳舞的骨骼标本人体模型都是些什么玩意啊……还有那个理事长真的是人类吗……

“搭档能耐了，居然能撑到这个地步。”仁王按着国分寺出品的原子笔照相机，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