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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白俯下身，为曲悠然拭去眼角的泪水，心想自己就不该带她来这里，低声问道，“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曲悠然摇头，嘴角动了动，蔓过丝丝的苦楚，自嘲道，“我只看到一些模糊的背影，孟婆汤的质量比较好，我还是想不起来。”
慕白抱了抱她，揉揉她头，“不用去想，都是过去的事，过好现在就是。”
“姑娘还是不要一直盯着上面的壁画的好，”默默在前方带路的鬼差，就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般忽然说道，“那些壁画讲的是十八层地狱的场景，看的多了容易被迷惑，这世上的人活一辈子能完完全全躲过地狱刑罚的少之甚少，看的多了，心会在不知不觉中坠入谷底，或者看到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鬼差沙哑的声音摩擦着冰冷的空气，冲击着曲悠然的耳膜，若不是慕白半抱着她，她恐怕要抖的瘫在地上。
“你没事吧。”慕白越的担心了，他现在心里更加后悔。
“没事，”曲悠然摇头，定定神，强迫自己从慕白的怀抱里挣脱出来，她不能拖慕白的后退，“我真没事，挺好的。”
她低头想了下，低声问慕白，“那我那些客户，死后都来了这里吗？”
慕白点头。
“那当铺的那些小鬼，也是？”
“嗯。”慕白顿了下，“除了楚沐，都是你带他们走的。”
————
穿过长长的走廊，是传说中十座大殿，每座大殿，都有一个掌权者，统称十大阎王。
分别为一殿秦广王，二殿楚江王，三殿宋帝王，四殿仵官王，五殿阎罗王，六殿卞城王，七殿泰山王，八殿都市王，九殿平等王，十殿转轮王，每个阎王负责不同的地狱。
这次接待他们的是五殿的阎罗王。
走到五殿的门口，曲悠然不禁倒吸了口冷气，活着见阎王感觉真有些刺激。
她过去好奇曾经在网上查阅过冥界阎王的长相，据说这五殿阎王，白净脸孔，头戴冠旒，两侧垂香袋护耳，身穿荷叶边翻领宽袖长袍，双足着靴。
光凭大脑想象，似乎并没有那么可怕。
然而阵阵的阴冷，依然无时无刻的侵蚀着她裸露在外的皮肤，恐惧并没有因此减少半分。
随着一声沉闷的开门声，五殿的大门打开了。
大殿内雾气缭绕，烟雾滚滚，两侧站满了各型各色的鬼差，有红面獠牙的，也有青面的，也有长相怪异畸形，脸上刻满刀疤的。
曲悠然透过烟雾看过去，目光来回游走在黑白无常和牛头马面之间，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跟着眼前的一切，凝固了。
难以抑制的恐惧从心底深处迅的延伸，以身体每个细胞都能感受到的冰冷，吞噬了全身。
“别怕，有我。”慕白握紧曲悠然的手。
曲悠然回过神来，这次觉自己的后背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全湿了，手心更是冷的可怕。
鬼差“阎王，要见您的人和妖，已经带到了。”
“辛苦了，退下吧。”
曲悠然屏住呼吸，忽然看到从前方案台下钻出了个小巧的脑袋。
那分明就是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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