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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高薇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我，我没有啊，哦，我知道了，是不是你穿了我的鞋？反过来污蔑我……”
高薇手指凤姐，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恨不得立刻就把凤姐吃了。
“好你个高薇，倒打一耙是吧？”手扶赵媚儿，凤姐抬起一只脚，凛人的目光逼向高薇，“你给我看清楚，我的脚才35码，能穿你那4o码的大鞋？”
“你，你，”高薇一时竟无言以答。
“你什么你？”凤姐上前，伸出手指“咚！”用力弹到她的额头，“一双吊梢眼，一对高颧骨，一副刁钻刻薄的模样，我看是你自己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高薇竹竿一样的身子，如点水的蜻蜓一般，晃晃悠悠跌坐沙上。
凤姐转身走向赵媚儿，眸光里已是波澜汹涌，“你口口声声说是我妈，可当外人污蔑我时，你竟然帮她，却让我处于难堪的境地，试问这世上，还有你这样的母亲吗？不要以为骗我到这里，我就没法离开，我告诉你，大不了一死，阎王我也见过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步步紧逼，凤姐这一番连珠炮，又将赵媚儿逼到墙角。
“宝，宝贝，是我糊涂了，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赵媚儿连连道歉，此时的她，恨不得脚下有条地缝，可以立刻钻进去。
“要不，你还是放我回去，这样四面楚歌，没有信任的家庭，我是一刻也熬不下去了。气死我了！”凤姐一生气一跺脚一扭腰，转身背对着赵媚儿和高薇掩面饮泣，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
她的心里，却早已笑出了声，这种手撕贱人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我，我的宝贝乖女儿。”赵媚儿总算是回过神来，她尴尬一笑，小心上前扶住凤姐双肩，赌咒誓道，“我知道，这事肯定与你无关，可别气坏了身子。还真是我糊涂！我宝贝这么娇小，哪有力气扛得下一个老头，是妈妈错怪你了。这样，你快回床上补个美容觉，等一下起来吃个燕窝，后天他们来接宝贝，我的宝贝就还是这么美丽动人。”
“你，你们！”高薇气得语无伦次，却也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你什么你？快出去！”赵媚儿扭头，白了高薇一眼，皱眉怒道，“等一下我再给你算账！”
高薇被赵媚儿骂得一愣神，竟开始怀疑自己，最近事情压力太大，难不成我真犯了梦游症？
高薇噘着嘴转身退出房间，边走边低头看向自己的鞋子……
“我就知道，你还是向着我的。”凤姐转身破涕为笑，“不过，你们刚才说的是真的吗？真的把姥爷放到了地下室？据我所知，他不是最疼你吗？”
“咳咳！”赵媚儿一听这话未免尴尬，“妈也是没办法，他现在神志不清，看到我不是呲牙就是咧嘴，我们这样做，也是为了让他少生气，所以才……”
“哦，”凤姐点头。
“好了，不说这事了。”赵媚儿扶着凤姐躺回床边，“你再睡会儿，妈就不打扰你了。”
就这智商还想跟我斗！看着赵媚儿匆匆离开的背影，凤姐眸光深溺，把手伸进枕头下，拿出一本外壳绿如碧玉的日记本，昨夜那一幕，再次浮现眼前——
缓缓靠近摇椅，凤姐一吸鼻子，惊讶地现，刚才还浓烈的霉味，竟在悄悄淡去。
“噗！”摇椅上棉絮掉落。
紧接着，摇椅上“嘶！”的一声，一条小黑蛇吐着蛇信，竖起一个小小的三角形脑袋。
“啊！”凤姐吓了一跳，慌乱之中，伸手捂嘴立在一旁，一时不敢动弹。
一人一蛇就这样对视片刻，凤姐突然感觉，蛇眸清亮并无敌意，果然，黑蛇最后看了她一眼，“滋！”的一声低下头来，仿佛表达谢意一般吐吐蛇信，丈余长的身影便纵身一跃，越过凤姐落到地面游向门口，再次回头停顿少顷，便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凤姐深呼一口气，紧绷的弦这才放松下来。
“兰……”原本一动不动的老人，喉咙深处突然出细弱的声音，虽然口齿含糊不清，凤姐还是听清了一个字。
“你，就是那个负心汉？”稳过神来的凤姐，心情复杂地看着面前这张脸，脸上轮廓，依稀可见当年的俊朗，只是此刻，这具干枯的躯壳，一身灰尘手脚被绑，奄奄一息地躺在破旧的摇椅上。
双目鼓突，脸颊深陷，再加上破絮裹身，如同鬼魅，奇怪的是，本该散恶臭的他，却隐隐透出清爽，他的身边甚至还有淡淡的树叶一般的清香……
他，竟然活着！只是这样的身体里，还会有当年那个令人窒息的灵魂吗？
看着眼前鬼魅一般的老人，凤姐脸上没了表情，只将双手交叉抱在了胸前。
“兰，兰……”老人睁眼，双目呆滞，嘴角流出白色泡沫。
凤姐深吸一口气，拿出手机，依然皱了双眉:看在姥姥的份上，我且救你一回。
“喂！”电话刚打通不久，便传来了回音。
“芬姐，还没睡啊？”凤姐心跳加，本想客套两句。
“说吧，什么事？”芬姐语调平静，倒也直率。
“这么晚，不知还能不能叫上几个手脚麻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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