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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未亮庆妃派来报信人已到了门口求见。钮钴禄氏听说可能了秽乱宫闱事情气脸色发白拽上皇后要回宫。派了几人跟随者我以“等调查清楚再走”理由留在了圆明园咐下人铺床叠被准备休息好了再回宫——昨晚探子们来回奔走着传递消息闹腾得我一夜都没睡。

睡到自然醒了带着早准备好各种折子回宫。小燕子身世含香作为永琪念头紫微行径……这些东西都难查只历肯查总以为自己英明神武天下皆服没有人对他报好心思。这件事情若能让他清醒一点也件好事小十三实在太年幼了而其余诸子尚担起这重任。历若痛改前非与我祖宗基业大清江山也件好事。

钮钴禄氏被历气狠了像历被永琪气狠了一样他们都拿了自己看家手段来收拾儿子。历放逐了永琪并狠了心对外宣布永琪暴毙——虽然我也知道他能狠心多久；又给了紫微皇女子最可惩罚手段婚前训诫——虽然我估计紫微根本懂这怎么回事但他能狠这心让我觉得我当年教诲没有被这肖子扔狗肚子离。而钮钴禄氏狠狠在自己儿子眼皮子下面施展了一下手段来杀鸡儆猴——被杀那失宠了令妃。于一连几天慈宁宫请安历看见钮钴禄氏哆嗦。

历乖乖来认错毕恭毕敬像当年皇子宝亲王伏低做小满脸诚恳。当然如果历没有开始紧抓粘杆处搜集情报职权没有暗地里派心腹往各军营里撒钉子我更高兴。这紫禁城已经我这太上皇该常住地方了早点圆明园教养小十三好。

再一次知道永琪消息时他已经疯掉了。皇家血脉能这么扔外面哪疯子。找平常院子把人圈了进历又寻来了小燕子废了武功扔进任由他们折腾。后来事情我也没再管过只苏培盛来禀告过一次当年风光无限珠格格下场。

紫微嫁了一年多了忽然又闹腾些事来。这点子小事本来没在我眼里只历好像又心软了让我得又派人盯住他。所幸紫微确实被刺激狠了竟给激了皇家子女天性狠厉比起以前那只知道情情爱爱强了知多少倍。再加上她这番闹腾翻了少攸关大清运大事——关于福寿膏危害城亲贵们私下角力南方商户暗地布局以及后宫中某些人异动都被紫薇这一闹腾掀了盖子。看在她这点功劳份上我在历张罗着再次给紫薇选婿时插了一手挑了错人才——我可信过历看女婿眼光了。漠西外蒙地处险要局势复杂要过紫薇嫁过没几天定被折腾死但现在这估计没啥问题。最后福家烟消云散纯被她设计拿簪子自杀要找准了当年救驾时留下伤口又致命又引得历心软真真好手段。她新任夫婿估计被她拿捏死死。

小十三已经九岁了他日常生活几乎都在跟一茬又一茬前任密探现任圆明园宫女侍卫太监们对掐中度过。小小年纪处事做事已有模有样御下手段识人之术也远超他人。这些年教导他太傅们都我精挑细选来有学问但拘泥有背景但牵涉深一旦有万一这些人足以成为永璟班底。历跟纽钴禄氏时时跑过来劝说我回宫住着被我连连拒绝之后索性每年开春带着大堆宫妃过来一住半年天冷了才回宫倒弄得我哭笑得——历你带着人马过来了我怎么在圆明园里安插全各地调过来探子们好教导小十三？

听着苏培盛汇报我对永璟最近学习情况非常满意。为了避免他长成历那种看见柔弱女子心软有人伏低做小奉承自傲性子新进探子们打扮弱柳扶风前跟他过招在小十三被狠坑了几次后这孩子被训练看见有人泪光盈盈下意识一脚踹过……

唔下一批探子们要那种活泼可爱天真善良型苏培盛你给记好了下月让他们进园子。过几天了让人带小十三走走看看城郊区庄园里农户们过得日子让上月那几人陪着行。

苏培盛领命离开我捧着手中茶杯细细思考有什么要教给小十三。这孩子幼时在民养了两年入宫后他身边人又大部分在三教九流中混过我又安排他隔三岔五亲眼看看周围百姓们生活状况。这么下来永璟总至于长成历那样以为十两银子一鸡蛋败家子。

我身子骨越来越差了。苏培盛早我一步先了而耿根嬷嬷、佟嬷嬷几当年身边心腹也都老起来床了。历这几年作为也越发让我无奈那好大喜功性子死也改了得了一点空子南巡撒钱了。对这么确实比以前正常了点但也没好多少儿子我实在犹豫：小十三小若让他现在上位话只朝政稳；历时时脑袋进水一下折腾朝廷上下人仰马翻一阵大部分时算正常。只我这身子越来越差劲了若突然一指定这儿子抽风成什么样子！要历算明白能保证立小十三为储君并护着他直到让小十三接管朝政这大清江山算有救；若他再度听信某些奸妃佞臣谗言……

那么我强撑着身子拼命教导来继承人只要折到这成器儿子手中了！若如此我哪里有脸见八弟见我爱新觉罗家列祖列宗！

历我宁肯带你一起走了也好过让你留下来祸害江山！

等密报传来说历带着青楼女子回宫并高喊着要封她为贵妃时我什么表情都没了。历你这根本在逼迫朕！你觉得自己羽翼丰满了没人能管了我又快要了这才带那女人回来耀武扬威吧！

皇太后被气昏厥过你这“孝子”视而见；皇后忠心耿耿进谏你怒斥一番高喊着要废后；若皇后身边见机快直接封了坤宁宫又请了皇太后压下此事早弄得满城风雨了！我没死呢你为了青楼女子动了废皇后心思让小十三地位保！

心中最后一丝犹豫也被打消我拿纸笔开始划拉着安排身后事情。柯云方带着伺候人站在屋外等着我将写好密折盒子传。

在纸上写下“百官宗后宫江湖”八大字我撂下笔按着额头看着墨迹未干字迹细细思量。这几年来我没管前朝事情到让历把朝堂上下都整治了一边上下安插了大堆被他收拢好人。若小十三登了基要几年慢慢疏笼朝臣——这考验也历练像历那样掌权太顺最后自大高傲到允许御史们说话地步绝非幸事。在“百官”两字上狠掐了一道指痕我手指落在了“宗”二字上。

昼自从几年前接到了我密折以后行止更加羁一年要办三四场葬礼。暗地里却借着这些机把几宗王爷们都收拢在一起敲打下来让他们韬光养晦。再加上攻打朝鲜时大批旗人回盛屯田大部分都离了城这圈子在外发展现在已颇成气候。历没察觉到太多他忙着拉拢文武百官心思并没有放到那大堆入仕当官闲散宗身上。

在我后昼足以压制宗听令至少五年五年后永璟应该能将百官收拢便可乘机接管宗势力。要让这五年平安无事并让昼至于渐起野心弄得朝廷动荡需后宫压制。我在“后宫”上圈了圈凝神思考着：现任皇后乌拉那拉氏心性过于直率虽然治理宫务手段错可凭她节制了宗势力。只有留下纽钴禄氏才多少能压制着宗——或者说昼防着人心足。昼从小在她身边长大他对皇太后孝敬之心可比历这天天把“天下第一孝子”招牌挂在头上却天天干些孝之事孽子强了少。留纽钴禄氏在昼犯错误机少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