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古宅遇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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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老板等人也都被带到了警局询问，后来才知道是酒店服务员无意中听到了中间人和卖家的谈话，知道这个中间人牌友跟煤老板赌了半年，自已的钱都被煤老板赢光了，于是找人合伙做套骗煤老板。那个矿井也不是这个所谓的“卖家”的。什么文件、合同都是假的。今天搞什么赌局，如果不能骗到煤老板就直接动手抢钱。所谓的还给他三天时间筹钱还能签合同的话，不过是为了稳住煤老板三天，有三天时间他们这些人早跑出国境去了。

服务员把这事告诉了酒店经理，想要报警，酒店经理也怕事情不确实，就让服务员借收到客人投诉的名义，去看看情况，真的是骗局就报警，如果是正经生意就算了。没想到煤老板竟然把服务员留在了身边。一直看着他打牌。

好在服务员聪明，从一进来就给酒店经理打了电话，还把手机藏在门口的地毯下面，这样从她进来以后就一直保持通话状态。还没有被屋里这些人发现。这样，直到听到房间里打起来了，酒店经理才打电话报警。

不过听酒店经理给服务员回顾，说不知道为什么，他刚打了报警电话，那边还没接通，就见一伙人直接冲进了酒店，为首的是两个穿着黑西装的人，后面跟着七八个防暴特警。让他带着去煤老板的房间。

后来的事情就是标准流程了，煤老板被警察教育了半天，让他要有防范意识，不要沉迷赌博，这次被诈骗就是被赌博集团设套，要不是那个女服务员机灵，他不但要损失钱，搞不好还可能连命都丢了。煤老板本来还想替自已辩解几句，后来听警察说自已的两个保镖中了剧毒，差点丧命，现在还躺在重症监护室，这才知道那晚有多惊险。

顺便说一下，因为聚众赌博，煤老板被罚了款，因为容留赌博，酒店也挨了处罚。不过罚酒店的钱，煤老板全额给补上了。

从这以后，煤老板就爱上了这个女服务员，向女服务员求了婚。女服务员则要求煤老板戒了吃喝嫖赌的陋习，煤老板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更没想到的是，这些毛病，别人戒一样都难，特别是那些混生意场的，可煤老板他竟然二话不说全都戒掉了，成了一个标准的好男人，这也算是励志传奇了。

说也奇怪，两个人好上之后，煤老板的生意越做越顺利，别人挖不出煤的贫矿，到他手里，就能找到新矿脉。不久前，两个人正商量着要买个婚房，恰巧就听说有个独栋小楼原来的主人要出国定居，便以很低的价格把这个小楼买了，俩人在这里结了婚。又过了不久女服务员发现怀了孕，就想把这个老房子装修一下，迎接即将出生得宝宝，可煤老板刚接手了新矿山，忙着去挖煤卖煤，也没时间管这些事情，因此拖了好久，直到女主人肚子都溜圆了才和我们谈好了装修方案，施工的时候也都是这个女主人自已一个人时不时挺着大肚子过来看看工地。

我听女主人扶着肚子讲她们俩传奇的恋爱史，一边感慨这真是浪子回头金不换，一边调笑她说她老公年纪轻轻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否则怎么连个牌都看不清，红心方板都搞不清楚？女主人却很严肃地跟我说，她老公的眼神特别好，打了一辈子牌，从来没有看错过。这事情她们也感到奇怪，俩人说起来好几次。煤老板说那天是一局定乾坤的时候，他怎么可能轻率做决定？后来回想起来，应该不是对方出了老千，就是被使了什么障眼法蒙了眼睛。

我从来不信这些神神叨叨的故事，告诉她这就是心理作用，估计对方用了什么催眠术之类的心理暗示，她是赌神电影看多了，被王三日忽悠了，别当真。她又跟我说她觉得最奇怪的事情还不是他们都看了错牌，而是她们经理明明还没来得报警，那些警察是怎么知道要来这里抓人的呢？

我好歹学过一些通信的知识，又听说过斯诺登棱镜门的故事，她问我这些算是问到专家了。就告诉她这些都是科学。一定是她的手机不知道什么原因被警察叔叔监听了，然后警察就知道这边有案子发生。所以没等酒店经理报案就直接出了警。我倒是很好奇为什么一群特警里有两个穿黑西服的人领队？就算是便衣警察也没必要搞得跟科幻片一样吧？当初的女服务员，现在房子女主人听了我的话若有所思，不过没过一会儿，她就嫌我们干活的工人身上有烟味儿，躲到一边就给肚子里的孩子唱山歌去了。

他们家的房子不小，又年久失修，好多地方都需要修补，我们前前后后干了2个多月才差不多弄完。就这我们还是偷工减料地干完的。别以为我们是奸商才偷工减料的，我以自已不是很有信用的人格担保真不是，主要是担心煤老板媳妇肚子里的孩子等不及了，没多久就是预产期，他们俩想让孩子出生就住在这个新家里，所以一直催着我们尽快。因此按照最初糖包子的设计，要装中央空调，更换水暖管道什么的都省掉了，因为要是那样干屋顶都得给他们掀了换新的，最少还得增加2个月的工期，那孩子就要在酒店或者租房住了。

反正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是比计划提前了好几天就完成了装修。糖包子也真是有两把刷子，经过他的设计，愣是把一个民国风的老式房子，给改造成了一个古朴与现代化完美结合的建筑精品。民国的建筑，因为建筑材料的原因，大多都是小窗户，通风和采光不好，房间又多又小。胖子检查了承重结构，让我们把南面的墙都砸开，改造成大露台，墙面换成整面大玻璃，又把几个小房间打通，改造成大厅和房间，整个房子一下子就通透亮堂了起来。为了安全，整个房子还做了隐形加固。搞这么大动静，装修的成本比买房子的价格都高了，当然，胖子那么黑，我们的报价肯定已经超过了装修成本的两倍。好在煤老板此时正值春风得意。看了设计图，没怎么砍价就和我们签了合同，还爽快地付了定金，只是一个劲儿地催我们加快进度。事实上，我们也不算是黑心包工队，因为煤老板那些到处淘换来的旧家具和古董，我们还是给他充分利旧了，主要原因是胖子折腾了半天，因为自已是棒槌，也没找到合适的买家。

看着房子按照设计图一天一天变成现实，女主人，也就是之前的女服务员开心的不得了，说自已做梦都没想过能住上这么好的房子。我们也挺高兴，心里说这次挣的钱也够我们买套这样的房子了。

房子完工那天，我们俩特意给房子门口挂了个彩绸，准备请煤老板夫妻来剪彩。没想到过了约定的时间，两个人一个也没来。打了好半天电话才联系上煤老板，这才知道他们正要过来收房，女主人突然肚子疼，看样子是要提前生娃了。

女人生孩子这种事，我们那边的规矩是忌讳外人打扰的。所以我们只好在房子外面等着，看他们那边情况如何，还能不能过来做交接拿钥匙。过了老半天，没那两口子的消息，我们也不好催。糖包子尿急说要上厕所，既然主人没来，他也不客气，自已掏出钥匙就进了门。

胖子刚进门，我就听他喊了我一声：“萝卜，这壁画是你给画的吗？怎么没在结算单里面列支啊！”

我听了一愣，房子是胖子设计的，我按他的设计贴的壁纸，什么时候画壁画了？

我一头雾水，就循着他的声音进了门，进来一看，乖乖，原来一楼客厅雪白的墙上，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换成了一大幅壁画，红彤彤的一片，好像是一树红梅绽放图，画得还挺漂亮。

我看了也是奇怪，昨天完工的时候还没有，怎么今天突然多出了一幅壁画？是煤老板两口子自已换的？不可能啊，他们自已还没拿钥匙，不通过我怎么进来的？

糖包子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说：“这么大一幅画，在你眼皮底下你都不知道怎么画出来的？是不是有工人自作主张换了壁纸？老李你得加强管理啊！这画这么艳，和设计风格一点都不搭。擅自改我的设计，就是对设计师最大的不尊重！”

我刚想辩解两句，就听胖子“咦”了一声，似乎发现了什么地方不对头。他一把拉起我向着壁画走近了过去。

我也觉得哪里不对，但是说不出来，只好跟着他凑过去看壁画。

这一看不得了，吓得我们俩蹬蹬蹬倒退了好几步。然后彼此对视了一眼，相互露出一种难以置信的神色，然后不约而同地又凑到壁画上的红梅前看了一眼。

这次看完，我就觉得是从脚后跟往上刷地冒上来一股凉气一直蹿到后脖梗子。那哪里是什么梅花？每个花朵分明就是一个小小的红色手印，不，准确地说应该是血手印，仔细一闻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气。

这每个小手印，连掌纹都印得清清楚楚，只是我们刚才离得远，只见到斑斑点点的红色“花瓣”，聚成梅花枝串，就和一幅梅花怒放的图画一样。

胖子先是一惊，然后转为了暴怒，冲着我大吼道：“萝卜，你怎么看的工地？让小孩子混进来玩油漆！”

我被他吼得有些懵，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听他这么一吼，我也想明白了，这么小的红手印，肯定不是我们工人搞的。十有八九是有小孩子溜进来捣蛋闹的。不过仔细看巴掌的大小，顶多也就是个满月的婴儿的小手那么大点儿，那么小的孩子能溜进这上着锁的楼房吗？

胖子和我检查了其他房间，好在没有看到别的问题。我俩正发愁等一下煤老板来了怎么解释，还能不能收到尾款？就听到我手机铃响，正是煤老板打电话来的。

我试着问煤老板，他们夫妻有没有自已弄什么壁画。煤老板也没多想，说所有的装修都交给我们了，他们什么也不管，信任我们从摩都来的专业人士，全权交给我们了。她老婆现在怕是随时要生，这几天得留在医院，让我们不着急交房子给他。再有就是他之前收的那些旧家具，本来也和装修风格不搭，有没有卖掉他都不管，干脆都送给我们俩了，这几天有时间让我们给他选些好的西式家具摆上，钱让我们垫上，回来他一并算给我们。

听了这话，胖子立马就把那个手印儿画的事情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他惦记煤老板的那点古董不是一天两天了。知道煤老板也是在乡下转悠的时候当捡漏的弄些东西，他自已也不懂，里面有好东西不假，但是得自已区分。原本就是想赚点儿佣金，现在人家把东西送他了，他可不能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于是赶紧喊我安排两组工人，一组过来把墙上的手印儿铲掉，赶紧重新粉刷换壁纸，一组来把屋里的旧茶几、座椅、摆设什么的都搬出去找个车拉走，我和他一组直接杀到家具城去给煤老板买沙发、座椅和装饰品。

我们的动作很快，也就是不到天黑，所有的工作全部做完。屋里的家具焕然一新，墙纸也重新贴好了。糖包子不放心，亲自带我楼上楼下检查了一圈。确认房子没有漏洞可以钻进来人，也没有其他问题了，他还向我要到了所有的钥匙，亲自装进了衣服口袋里，我俩才各自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