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野猪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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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的清晨比任何一个早晨阴郁，浓重的雾霭象一床肮脏的棉絮，把大山的上端和天空遮断，让灰黑的云天连成灰朦朦的一片。
山里人勤早起，约莫七点北山下的小村庄已经喧噪起来了。女人的喊叫，男人的吆喝，放牛娃背着草篮牵着牛走过小桥，河边洗衣服的老妇被河水冲走了捣衣杵……此情此景在这阴郁昏沉的天色衬托下显得那样苍凉悠远。
突然一阵急风暴雨般的声音从北山下向山下的小村急促横袭过来，野野猪的咆哮和人呼救声突然响成一片，充斥着整个山村。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那只巨型野猪精，带着十几头大大小小的野猪冲进村，见人就撞，逢人就咬，横冲直撞半个多小时后扬长而去。
对于北山下的这个小山村来说，这是个多么悲惨的一天：这一天野猪在这里制造了二十几人的伤亡，或死或伤几乎家家都有。
当郁恒和余林得到信息走到北山村的时候，见村前面的空地上排了七个盖着竹席的尸体，还有更多的伤者躺在家里哀嚎。整个山村哭声成一片，让人触目惊心。
一个女人见了余林忽然冲上前来，向余林啐了一口，骂道：”都是你！都是你招惹的，没本事杀什么野猪，你这个该死的矮牯佬，都是你给害的！“
说完伸手往余林脸上抓，虽然是个女人，但是发起疯来，也使余林难以招架，他尽力左阻右挡还是被抓了几下。最后还是靠郁恒拼命拉住才得以脱身。
郁恒见余林还是站在那里似乎还想要解释什么，向他喊道：“发什么楞，还不快跑！”
余林方才如梦初醒，一溜烟往郁恒家跑去。
争吵之间，族长幺叔爷和各姓的理事来了，大家看到这悲催的场景也忍不住落泪。
在慰问过一些死者的家属，和看望了一些受伤的族人后，一行回到郁家大祠堂开会。鉴于目前发生的重大事情，这次召开的算是一个扩大会议，除了各房的长辈、长者，或者在族里比较有名望，头比较灵光的都被邀列会。
开会伊始，幺叔爷就直接了当，说野猪对郁家湾的危害越来大，郁家湾现在已经到了危急时刻，希望各位族人献计献策，怎么对付野猪。
好长一段时间，整个祠堂一片寂静，大家都成了哑巴一样不肯吭声。
“昨天天夜里，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叫声？象杀猪似的嚎叫声还有嘻笑声，瘆人！”一个女人把正题叉到了另一个话题。
“别多想，是鸟的叫声好不好，这种叫声我听多了。”一个男人反驳道。
“那种鸟的叫声我也听过，昨天晚上那叫声跟鸟的叫声不同。”女人反驳道。
“该不会是猪妖的叫声吧？”又一个女人的附声。这个女人说的话，就像往水塘投进了一块石头，顿时涟漪四起。祠堂里一片聒噪。
事实上昨夜在郁家湾的北山上确实出现过两种怪叫声，一个凄厉绵长，像极了猪被杀时的惨叫声，另一个是类似于狂笑的“咯咯”声。
是不是鸟的叫声暂且不论，诡异的是，那两个声音竟然彼此协调、一唱一和。让人听了觉得阴森恐怖、毛骨悚然。这个特殊时刻再碰上这样怪异的叫声，让人产生各种联想也不足为奇了。
“我觉得那畜牲有问题，它肯定不是一般的野猪，那天我明明打中了它，它竟还是跟没事一样，要不是走的乡亲及时赶回来，我早没了！”那天搜山时下山被野猪牯尾随攻击的幸存者说。
那天，他那个被那野猪牯挑下路坎下的同伴，当天晚上因伤势过重死了。
他说：“你们没有看到那畜牲的眼睛，它死死的盯着我，它那冒火的目光盯得我眼睛生痛，心头发凉。那眼神不象是个畜牲，倒象个仇人，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
“可不就是仇人吗？我们杀了它那么多的猪崽猪孙，还打伤了它？”一个声音说。
“这么说就对了，北山村人到处都吹嘘说，这次伏击野猪他们村子里出动的人最多，他们村杀死的野猪也最多，他们村的功劳最大。”
“村人的这些话我也听到过，但是野猪精它是怎么听得到，难道它是顺风耳吗？”
“既然是猪妖，你不说它也是知道的，更何况北村人嘴碎到处张扬，那野猪精戓许就蹲在喑处听去了也难说。”
祠堂里气氛凝重，人人神情紧张。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传着一种恐怖、绝望的气氛。
“我觉得我们早就不该招惹那些野猪，现在倒好，看来不把我们郁家湾人搞死搞绝不肯罢休！”
“那个打虎英雄呢，他当时把事说得那样轻松。钱他拿了，现在搞到这种局面他就没有一点责任吗？！”郁阿生插言道。
族长幺叔爷是郁家湾辈份最高里头年纪最小的人。郁阿生的年岁数跟他的差不多，但郁阿生的辈份却低了两辈，算是晚辈，本来是没有资格参会的。但这次是扩大会议，连三猿子这样的小混混都参会了。他开了个售卖部，在郁家湾算得上是有钱人，而且他的脑子好使，自然被邀参会。
郁阿生的这些话，果然把大家对余林的不满情绪拱起来了。倾刻之间，这个原先的英雄变成了元凶。
“我还听说，这个自以为是的英雄，在伤了那只野猪精之后，不是想着去铲除后患，而是想着法子去勾引女人”
郁恒听了这话，知道这话意有所指。心里是又臊又气，他知道这是三猿子他们在胡说八道。他早就知道三猿子这个烂仔对顾金巧存有非份之想。见她对余林好一点就咬舌根子。但是他又不好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去跟他对质。感觉十分郁闷塞心，悄悄退出了祠堂。
郁恒退出祠堂后，蹲在祠堂外墙的小路旁，这样既希望别人看不到他，他又能听到祠堂里说话，但是隔着厚厚的墙壁他不可能听得真切，只听得里面乱哄哄的，似乎又起了什么争执。
不久就看见三猿子他们带着一伙人出来，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他在外面兜兜转了一阵才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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