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摊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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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何府，李阳转身向后院走去。
如今正是秋分时节，庭院两旁的果树倒是硕果累累，何夫人坐在树荫下，歪着脑袋在看手中账本。
“夫人身体不好，还要注意按时歇息！”李阳端着一杯茶水来到了何夫人身边，闻着其身上散的麝香，只感觉心神一片宁静。
“你这小猴子，下午又去哪里玩了？”何夫人闻言抬起头一笑，笑面如花，语气说不出的绵软，整个庭院都似乎回荡着其清脆的笑声。
“就是去旁边的山林中转了转，准备抓些野味给夫人补补身子。”李阳讨好的笑着道。
何夫人拧了拧李阳的脸蛋，然后撅了撅精致的小嘴，埋怨道“你这孩子，整天神神秘秘的，这山林之中，毒虫猛兽甚多，要是伤着了，那可怎么办。”
见何夫人宠溺的语气，完全把自己当成个小孩子来哄，李阳身体僵硬，别提多尴尬了。
“我最喜欢孩子了！”何夫人神色黯然道“可惜我肚子不争气，否则也不会独居这怒晴县。”
说到这里，何夫人似乎是陷入了沉思，过一会才道“要不了多久，只怕那负心汉就要带着那狐媚子回来分家产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倒是我对不住他们何家！”
说到这里，何夫人捏了捏李阳脸蛋，拿起账本看了眼“小猴子，你可识得字？”
李阳闻言，点了点头“小的自小虽生计困难，但也知道读书识字的重要性，是以一有机会，就会去学堂旁边蹭课，是以也认得几个粗浅的大字。”
“不错，你虽然年纪小，但为人聪明勤奋，更难得的是明白读书识字的重要性！”说到这里，笑着道“我娘家姓赵，幼年时家道中兴，也算是京城上层的官宦之家，也有专门的教书先生。可惜后来遇到乱世，家道中落，一夜之间，门第被炒，我亦沦落街头。便是那个时候，我才遇见了那个死人。
李阳闻言默然，面对这种敏感的话题，他实在是不知道该安慰些什么。
“何老爷去了哪里？怎么这么多年，也不见他回来？”李阳过了好一会才问道。
“那个死人，在省城中养了个狐媚子，我也是眼不见心不烦，干脆搬回来老家居住！他经营着何家的生意，在外行走四方应付场外事情，我则安居于此，经营着怒晴县附近的产业，负责管理何家的账目之事。”何夫人叹息一声，悠悠呼吸呵气如兰，伴随着那道道香气，直让李阳这个多年的老宅男身躯软。
“人若想成就大业，必须要识文断字。那死人之所以离不开我，就是因为我识文断字，精通数术之道，管理着何家大小所有账目！那死人身上的花销，每一笔都瞒不过我的眼睛！”说到这里，何夫人眼中露出一抹黯然“不过去年听说那贱人有了胎孕，近几个月来，越加不安份了，已经开始插手家中的事情，小动作搞个不停。”
“你来到何府也有些日子了，既然识文断字，那就帮着我管理下何家的账目如何？”何夫人叹息一声，道“可惜我也没什么大学问，否则以你的聪明伶俐，以后一定大有出息。”
“这几年如若不是夫人时常接济，我和小六子早就饿死了，能够帮到夫人，那是再好不过了。”听闻此言，李阳自然是满口答应。
“傻孩子，叫夫人生分了，要不就叫干娘吧！”何夫人笑了笑，打趣道。
“我虽然看着脸嫩，但已满十五岁，若叫干娘，岂不是把夫人叫老了，依我看，还是叫姐姐吧。”李阳龇牙一笑，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
“你不说，我都忘问了，你真有十五岁...”何夫人闻言，满脸错愕的望着李阳，伸出素白的小手掐着他的脸道“这小脸嫩的，我还以为你只有十二三岁呢。”
感觉到脸上的刺痛，李阳脸色黑，心道我告诉你年纪就是让你注意一点男女之防，不是让你动不动就掐我的脸。
虽然心中郁闷，但李阳也没忘正事“夫人，我过来是想跟你请个假，我最经一段时间有些事情，要出去几天，短则三五日，最慢也不会过半个月，你看怎么样。”
“出去一趟？去哪...”何夫人蔟起好看的眉毛，略带疑惑的问道。
“不瞒夫人，我小时候和一个游方道士学过一段时间炼丹制药的本事，只是当时年纪幼小修为尚低，才沦落到乞讨为生，现在倒也初见成效，是以想去山中采集药材。”
“噢...你还有这本事，只是湘西之地，自古山高林密，危险异常，这样，你需要什么药材，写个方子给何管家，让他给你买来就是，何必自己亲自跑一趟呢！”
虽然李阳神色认真，但何夫人也没当回事，只当他小孩子心性，胡闹罢了。
“夫人请看...”
既然决定留在何府，有些事情注定是瞒不住的，是以李阳也不辩解，直接放出口袋中的金蟾和怒晴鸡，二者迎风便长，很快化作两只庞然大物，护卫在李阳身旁。
“这...”饶是何夫人见多识广，看见这两只牛犊大小的异兽，也是吓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李阳眼疾手快，上前一把扶住何夫人，安慰道“夫人莫怕，这两只异兽，都是我收服的护身灵兽，性格温顺，不会随意伤人的。”
“我所需要的药材，有一些店铺根本就没有，而且有这两只异兽护身，夫人应该不用担心我的危险了吧。”
到底不是寻常妇道人家，何夫人很快就回过神来，叹了口气“也罢！既然你有如此本事，我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说着，何夫人眼神复杂的望了李阳一眼，恢复了以往的冷傲“我早就知你不是寻常人，却没想到你有这般本事，既然如此，你又何须来这何府做个小厮，莫非哄骗我这妇道人家好玩不成。”
“夫人误会了，夫人对我有活命之恩，岂敢哄骗夫人，现今军阀割据，世道混乱，能够在何府有一席安稳的日子，我又何必去趟那浑水。”见何夫人误会，李阳只能苦笑的解释道。
见何夫人将信将疑，李阳只能继续解释道“我来这怒晴县也有好几年了，要是真想哄骗夫人，也不用等到现在吧。”
“你这小猴子，我说你怎么整天神神秘秘的。”何夫人到底也是见过世面的，见李阳这般苦口婆心的解释，心中的怀疑也逐渐逝去。
虽然和李阳打的交道不多，但这怒晴县方圆百里的事情，只要她想打听，也很少有什么事能够瞒过她的耳目，凭李阳的本事，若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恐怕也费不着这般苦口婆心的解释了。
“既然你有事，那就快去吧，记得早点回来，别在外面玩野了...”
面对何夫人的叮嘱，李阳只能苦笑抱拳告退，这女人的心思还是最好别猜为妙，这变脸的度，简直比翻书还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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