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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听音亲眼看着自已的父母合葬在一起,亲手将墓碑上的浮土扫去。
江岫白陪她一起在父母的坟前磕了三个头,听她说着:“爹、娘,我没能在你们生前尽孝,是我一生的遗憾。但我知道,你们的愿望一定是希望我好好地活着,我会的。”
江岫白也在心里念着:“放心吧,我会保护好她。”
回来的路上,沉默了许久的许听音问道:“陆大哥去哪了?”
终于还是问起他了,“他去追查郊狼的行踪。”江岫白眼睛看向别处答道。
“我也要去宰了这些恶狼。”她咬着牙说道,随后她看着江岫白语气又软糯下来:“你不必……”
江岫白知道她要说什么立即打断道:“我也是一定要去的,即便不为你,也为了村民们能安稳地生活。”
许听音眼神有些躲闪,没有再说话。
回到村子里,许听音说:“我想再回家去看看。”
一进院门,看到那匹他们骑回来的马才想起一直没有见到阿白的身影了。
“阿白呢?阿白。”许听音这才叫喊起来。
没有任何回应,他们进到屋里才在许听音的房间里看到那团伤痕遍布的身躯。
阿白蜷缩在许听音的一双鞋子旁边,眼睛紧闭。
许听音冲过去想抱起它的头,却发现它已经僵硬了,无法将它的头抱进怀里了。
“你也离开我了吗?连你也不要我了吗?”许听音慢慢地抚摸着它雪白的毛发。
“它伤的太重了,昨天一定是拼尽最后的气力来找你。”江岫白摸了摸阿白身上的伤说道。
“我知道的,它最爱我了,它的一生只为了爱我。”许听音低垂着眼眸任泪水一滴滴掉在阿白的身上。
“我去学庄的时候跟它说,要它好好地看好家,好好地保护我的爹娘。你看它最听我的话了,即便是拼上性命也不退缩。”她俯身趴在阿白身上,“傻狗,打不过就要跑啊,为什么不自已跑,都怪我没告诉你。不怪你。”
江岫白和许听音一起把阿白埋在了许听音父母的坟旁边。
“爹娘,阿白会替我陪着你们的。”许听音说道。
江岫白用他自已才能听到的声音低低地说了一句:“以后我来当你的‘阿白’可以吗?”
“你说什么?”
“没有什么,我只是从没见过这么忠勇的灵犬。”
“阿白与我从小一起长大,它就是我的家人。”
“那它是怎么来到你家的?”
“我特别小的时候,大概只有两三岁。那时我在家门口正玩着,有一位灰白头发大胡子的老道士从我家门前路过。我已经不记得他长什么样子了,只记得他那胡子又多又长。他看到我以后就蹲下来和我说话,可是我根本听不见他说了什么。他就用大手按住了我的头。”说着,许听音伸手扣住了自已的头,“就像这样,我动弹不得,然后我就大叫。我娘听见我叫就出来了。后来那道士又和我娘说了几句便走了。过了几日他又来了,这次他手里抱着小小的阿白。那时候阿白像一个白色的毛球,我一抱到怀里就不肯撒手了。就这样它就留在了我家。”回忆起往事许听音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好看极了。
她继续说道:“我太喜欢阿白了,去到哪都要带着它,它也去哪都要跟着我。有一次我去水塘边玩不小心掉了下去,那时阿白已经有现在这么大了,是它下水把我拖了上来。回家后我爹把我和阿白每人打了一顿屁股板。阿白还拦着我爹不让他打我。虽然挨了打,但那天阿白吃到了它最爱的大骨肉。”
江岫白也听得跟着笑了。
“凡是我有的吃的,都一定会分给阿白一份。包括我生病时那苦苦的药汤,到现在我还记得它看我那幽怨的眼神,但最后它还是会在我的注视下全部喝光。”许听音虽笑着,那笑容却满是苦涩。
“它陪伴了你的整个成长时光。”江岫白说道。
“是的,在我无声的世界里幸好有它的陪伴。”许听音回头看了一眼坟墓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