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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妇打断了张总的话，显然很熟悉张总的秉性。
“行了，你那些经历，就别拿出来到处宣扬了，还不够丢人的。”
她无语地摇了摇头，取过旁边的喷壶，往石头表面喷了一些水，指着那里对沈城道：“老板，这个地方水头很长，种水应该不错。”
“要我建议，这块石头千万别直接切，万一有手镯位，切坏可就亏大了。”
“再说，我这儿也没线锯，只能给你擦开皮，磨两个开窗试试，你要挑位置不？”
开窗是赌石行业的术语。
翡翠原石表面有一层不透的皮壳，俗话说神仙难断寸玉，隔着皮壳，谁也无法笃定里面是什么样。所谓的赌石高手，也只是凭借多年的经验和直觉来判断。
开窗便是将这层皮抹开一块，让人能窥见里面的玉质。
当然，这个开窗的门道可就很多了，平窗、蚯蚓窗、鱼鳞窗，种类手法有很多，开窗开得好，坑人没商量。
沈城想了想，道：“你帮我挑位置吧，我信你。”
让他挑位置他也不懂，还不如交给行内人。
看得出，这个少妇还挺实在，刚才他说石头的价格是，要是换其他老板，早就开始叭叭地讲：你买贵了，这种大小表现的石头我这儿也有，你看看，架子上那个比你买的这块还大，我这儿只要一两万就能拿下。
甭管是不是真的，先忽悠住人再说。
可是少妇不是，她很认真地在帮沈城看石头。
少妇斟酌了许久，拿笔在石头上画了两个圈：“老板，你看看这两个位置行吗？”
“石头不大，先开这两个地方看看吧，看看里面有没有大裂，成色怎么样，开了窗就能估摸出来。”
“你要不急，就在这边坐着等，我现在正好没事，给你弄弄。”
沈城高兴不已，连忙道：“行，要是开涨了，我给你发红包。”
屋里有个木门隔开的里间，木门上镶着一块很大的玻璃，从玻璃窗能看见，里屋像是个工作室，摆放着不少工具和设备。
少妇抱着石头走进屋，关上门，戴好袖套，在工作桌前坐下，打开上面夹着的细长的工作台灯。不一会，里面传出机器嗡嗡的声音。
沈城坐着待了一会，又忍不住站起来，隔着玻璃窗往里眺望，想看看石头磨得怎么样，但是少妇的手挡着视野，什么也看不清。
等待使人坐立难安，沈城感受到内心的焦灼，心脏也紧张得砰砰直跳。
张总明显是个赌石老手，见他这样来回走，笑着安慰道：“小兄弟，坐着等吧，且得一会呢。”
他身旁的男人估计是助理，也经常来，熟练地从桌下拿出一瓶水，递给沈城。
“谢谢。”沈城接过水，抚了抚胸膛，让自已镇定下来。
过了半个多小时，里面的机器声终于停了。
沈城连忙起身。
很快，少妇便推开门，拿着石头，满脸惊喜地望着他。
“恭喜老板，大涨呀！老板今天能发大财。”
沈城嘿嘿地开始傻笑，嘴角都快咧到了耳根。
他拼命压制住激动的心情，走到少妇身边，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她手里的石头。
“怎么样？快叫我看看！”
少妇走到茶桌前将石头放下，石头上画圈的位置，已经被擦开一块很大的皮壳，露出里面细腻的黄色的肉质。
再将石头一转，露出另一个开窗，这里的皮壳比较薄，黄色已经被蹭掉了，里面的肉质颜色很深，隐约能看到一团绿。
她用手电筒抵住一头的开窗，打开手电开关。
一束强光瞬间将整个石头都打得通透明亮，黄色中带着淡淡的绿色。
“喔！真涨了！”张总忍不住惊叹。
他弯下腰，趴近了仔细瞧，只见整个翡翠石头像个巨大的灯泡，将桌子都映出来一片颜色。
少妇也很激动，她大声道：“是吧，真的涨了！我也觉得这块石头表现好，但没想到能出冰种的黄加绿！”
“刚才磨得时候，我就觉得皮壳很硬，种应该相当老，但是真没想到，里面能化的这么好。而且还有一抹不小的绿团，看位置，十有八九能切在镯子上。”
“窗开的很大，能看的出来，表面一点大裂都没有，里面就算有点小裂纹也不碍事。”
她的声音清脆嘹亮，很是好听。
沈城呆呆地盯着石头，魂已经陷在里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