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她们欠的钱我都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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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无耻——”
一个大约十四五岁的小娘突然一掀门帘，从内屋里走了出来。众人向她看去，只见这个小娘穿着一身月白色布祅，头上簪着一支微微暗的银钗，清秀的鹅蛋脸上，两弯水波眉、一张樱桃口点缀其中，皮肤白中透红，虽然不是十分漂亮，但也有七八分的颜色。
“依依，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让你待在里面吗。”蒋夫人看到那小娘出来，感动中带着些埋怨地对她说道。
“娘，他上个月把咱们家值钱的药材都已经拉走了，那些药材论价值足够抵债了，可是他还是整天上门来讨债，这分明就是欺负咱们家里没人作主啊。要不，咱们报官吧。”这位叫依依的姑娘转过头来，轻声对蒋夫人说道。
蒋夫人正待说话，即听到那李老爷拉着公鸭嗓说道：“蒋小娘子，话可不能这么说，你家借我的钱，总是要付利息的，拉走那些乌七麻黑的药材，最多也就是把本金给抵了，但是利息总还是要付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事儿就算是告到官府，也是你们没理。嘿嘿，不如，你就跟着老爷我回去乐呵乐呵，我就免了你们家的利息，从此还能吃香喝辣、穿金戴银，怎么样啊？”
这李老爷深深地盯着蒋依依那娇好的面庞和微微隆起的胸脯，贪婪地吮着口水，那眼神仿佛就要把她扒光一样。
“哈哈，蒋小娘子，你就从了我们老爷吧。”
“是啊，我要是像你这么俊，肯定自己就钻了李老爷的被窝了。”
“你，你们——”，这蒋依依虽然性子刚烈，但毕竟只是十几岁未经人事的小姑娘，哪经得起这种挑逗，一时语塞，脸也红到了脖子。
那围观的众人，有些开始跟着起哄，有些人脸上露出不忍但又不敢管，回春堂内外乱成一片。
“怎么样啊，蒋夫人，想好了没有，是给房子还是给人？其实你们两个人都跟了我，我也是不在意的。”李老爷一副志在必得的小人模样，盯着蒋氏母女二人。
“李富贵，你这是要往死路上逼我们母女俩，要知道天道昭昭，你这样丧尽天良，必定不得好死。”蒋夫人抱住女儿，厉声对李老爷说道。
“天道昭昭，什么是天道，钱就是天道，权就是天道，老爷我就是天道。来啊，把这蒋家小娘子给我带走。”李老爷招呼手下，准备动手抢人。
“慢着！”正在这时，一个洪亮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众人向人群中望去，只见一个身着皮袍、怀抱白色小狗的青年向回春堂内走来，此人可不就是沈无咎。
“李老爷，正如您刚才所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不知道这蒋家母女欠你多少银子，你就要把人家姑娘拉去抵债。”沈无咎将蒋夫人和蒋依依挡在身后，朗声问道。
“哟，敢情来了个管闲事的啊。告诉你，我们家李老爷的事情，你一个外人少管。”
李老爷手下的一个打手忙着表忠心，看了看自家老爷，见没有阻止的意思，便将手中的棒子向地上使劲一戳，直震得他右手麻。围观众人见状，不少人暗自向后退了半步，免得真打起来伤及自己。
“外人？我还真不算是外人，蒋小姐可是我未过门的妻子。话说，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今天你要是敢把蒋小姐抢去，便是我沈某人不共戴天的仇人，我就算是拼上一条性命，也要将你拉去陪葬。”沈无咎句句铿锵，直面李老爷和其手下一众打手。
“什么，蒋家小娘的未婚夫？”
“这人是谁，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你是，你是依依的未婚夫？”蒋夫人一脸懵圈望着沈无咎，刚才哭得梨花带雨的蒋依依小嘴也张成了“o”型，似乎被刚才的话也给惊到了。
“未婚夫，这蒋小娘子什么时候有的未婚夫？你们之前不是打听说，他们家没男人了吗？”那李老爷问着周边的手下，仿佛希望从他们同样吃惊的脸上找出答案。
一时间，围观的众人也是一片哄乱，众说纷纭。
“伯母，我和依依的事情咱们之后再说，还是先解决眼下的事情为要。”沈无咎向蒋夫人施了一揖，眼神不由自主地从蒋依依那年轻漂亮的脸庞上扫过，心里也是扑通扑通直跳。
“李老爷，不知道蒋家还欠你多少银子？”沈无咎向那犹在震惊中的李老爷问道。
“她们欠我多少银子？这个，我问一下。”这李老爷转头向一个手下问道：“她们还欠我多少银子？”
“回老爷的话，蒋郎中一共借咱们纹银一百两，约好两个月归还，上个月蒋夫人以药材抵了本金，但是未还利钱，这利滚利下来，现在她们还欠咱们一百两银子。”
“什么？你们这是要吃人啊，上个月不是还欠五十两利息吗？”蒋夫人一听就有些急了，她也没想到利钱涨得会这么快。
“蒋夫人，上个月利钱确实是五十两，但是你们逾期未还，这违约金共计二十五两，利息再生利息，又二十五两，这两项加总起来，可不就是纹银一百两吗。说起来还是我们家老爷心善，要知道在人市上买个俊俏的丫鬟，也就不过五十两银子，你们家小娘跟了我们家老爷不吃亏。”这名手下说完，用势力的眼神上下打量沈无咎，似是怀疑他是否能够拿出这么一大笔钱出来。
蒋氏母女听完，脸上绝望之色更甚。
“怎么样，你拿得出来钱来吗？要是能拿出来，老爷我立马走人，要是拿不出来，说不得，嘿嘿，就要把这蒋家小娘带走了。到时候上了公堂，就算你拿出婚书，只怕也是没有办法，毕竟还没有过门不是。”李老爷脸上含笑，双目注视着沈无咎脸上的表情变化，他感觉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相比于强买一个小姑娘，夺人妻的感觉似乎更加令人享受。
“天啊，这可是一百两，不是一笔小数目。”
“是啊，普通农户人家，只怕辛苦劳作十年才能挣下这么多钱，要想攒下，只怕是不可能的。”
“这小伙子穿着打扮，也不像是有钱人家，倒像是从关外来了。”
“看这小伙子的箱子，上面有个医字，估计也是个郎中。”
“郎中又怎样，这穿着打扮，只怕是个游方郎中，能有多少钱。”
围观的人们似乎并不看好沈无咎。
“她们欠的钱，我都还了！”沈无咎一声清亮的声音，让蒋夫人紧闭的双眼蓦地张开；蒋依依看着沈无咎，眼中也闪过一丝亮色，心中那干涸的希望之泉，似乎又开始有泉水涌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