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约为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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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见蒋家母女那痛苦的样子，沈无咎也没有告诉他们蒋万春招他为女婿的事情。此刻被问到，他也只有硬着头皮讲述了当时的情况。
“这是蒋伯父当时写下的遗言。”沈无咎把蒋万春当时写的字条递给了蒋夫人，“其实当时我也很惊讶，不知道蒋伯父为什么会这么做。”
“这是爹的字，是爹的字。”旁边的蒋依依看到字条上的字迹，不由又哭了起来。
“没错，是依依他爹的字迹。无咎，你家中可还有何人，之前是做什么营生的？”
“伯母，我是开阳府北原县人氏，家里这次也遭了兵灾，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自小跟着一个游方郎中学过几年医术，所以后来主要是给人瞧病过活。”沈无咎将自己编造的身世讲了出来，之前他已经在脑海中构思了很久，自认为应该没有什么破绽。
“嗯，你这年纪和学识，和我们家依依倒也算是般配，不过……”
蒋夫人此刻看沈无咎的眼光，带上了一丝丈母娘看女婿的挑剔，让沈无咎这个后世从没见过女方家长的“成功人士”甚至有了一些紧张，当然还有一些期待。
“不过什么，您说？”
“不过依依年纪还小，过完年才十五岁，再加上她父亲刚刚过世，我希望她能够守孝一年，等到她年满十六岁之后再谈婚嫁，在这之前你们先以兄妹相称，可好？”
蒋夫人说完双眼注视着沈无咎，等待着他的答复。蒋依依站在旁边，此时俏脸上竟然有一些微红。
“伯母，这些我都没问题。其实如果您觉得不合适的话，我可以就当蒋伯父没有提过此事。”
沈无咎两世为人，哪还不知道蒋夫人话里的意思。一方面，蒋夫人说的理由确实是事实，另一方面，蒋夫人和沈无咎刚刚认识，相互之间还不了解，还需要时间再观察。
其实，他沈无咎当时何尝不是存了同样的心思。如果蒋家小娘子丑若无盐，估计当时他也不会喊出自己是其未婚夫的话；现在看到蒋依依漂亮娇俏，他内心自然也是十分愿意。
“虽然咱们接触得不久，但是我相信依依她爹的眼光。”继而蒋夫人转头又问蒋依依：“依依，你可愿意？”
“听爹娘的安排。”蒋依依略带娇羞，头垂得更低了。
“好，这就好。无咎，还有一件事情，我也不强求，只是希望你有机会的时候把依依她爹带回来，等我走的时候，到了地下也好有个伴，免得我们俩都做那孤魂野鬼。”蒋夫人又对沈无咎说道。
“伯母您放心，我誓，一定会将岳父的尸骨带回来好生安葬，如违此誓，断子绝孙。”沈无咎这里也耍了一个小聪明，只说将岳父的尸骨带回，如果最终蒋依依不能嫁给他，那这个誓言也就可以不作数了。
也不知道蒋夫人有没有听懂沈无咎话语中的小心思，总之她看起来对沈无咎还算满意。
却说李老爷李富贵那边，本来今天是开开心心、满怀期待地想去迎回蒋小娘子，结果碰了钉子，丢了面子事小，丢了心爱的美娇娘事大啊。
自回春堂回到李府后，李富贵越想越生气、越想越不甘心，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已经连摔了几次杯子，吓得下人们都战战兢兢，不敢吱声。
“春生，老爷还在火呢？”书房外，一个尖嘴猴腮、长着龅牙的中年男子蹑手蹑脚来到门口，对着守在那里的一个书僮问道。
“可不是嘛，猴爷，咱们老爷今天怕是上大火了。不瞒您说，老爷平时房事时用的那个药，我都已经给他煎好了，结果，哎，也怪我没眼色，见到老爷回来巴巴地就把药给端了上去，然后，您看我这脸。”那书僮脸上满是委屈，将自己的左脸转向猴爷。
猴爷看着书僮脸上那还在红的手掌印，摇了摇头，说道：“哎，人有失手，马有失蹄，今天这事儿也不怪你。不过我倒有个主意，说不定能让老爷由怒转喜。”
“真的？”
“八九不离十。不过还得麻烦你帮我通报一声，说猴子有办法帮老爷解忧。”
“你不会是骗我吧？”
“怎么会，猴爷我什么时候骗过你。等这件事办好了，老爷有赏赐起来，我分你三成。”
“好，一言为定。”果然还是财帛动人心，书僮听到猴爷的许诺，也满口将事应承下来，进门通报去了。
“呸，一个死兔子，真把自己当棵葱了。等哪天老爷把你玩腻了，说不得猴爷我也得让你松松筋骨。”猴爷似乎对那书僮素有积怨，只是不好当着面作，因此在其走后才敢小声嘀咕。
“是猴子吗，进来吧。”门内传来李宝贵低沉的声音。
猴爷轻手轻脚走进去，见到李老爷之后作了一揖，便说道：“老爷，今天在回春堂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其实您大可不必生气。不管怎样，这肉迟早都是您的。猴子我有一计，或许可以帮您抱得美人归。”
“哦，你有办法，快说，快说，要是真的可行，老爷有赏。”李富贵的声音显得十分急切。
“老爷，不知道您可知道最近栎阳城里出现了一伙盗匪，整日偷盗大户，还留下字号说要劫富济贫？”
“嗯，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上个月刘老爷家好像也被偷了，还死了几个护院，结果一个人都没抓着。话说，这个和蒋小娘子有什么关系？”
“老爷您听我说，这伙盗匪整日来无影、去无踪，谁也不知道他们是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犯了多少案子，只知道他们每偷一户人家，都要留要在墙上留下一朵黑莲花，而那黑莲花的图样，猴子我恰好是见过的。既是如此，您看我们是不是可以好好利用一下？”这猴爷脸上阴恻恻地笑着，突出的龅牙令他显得十分可怖。
“猴子，你是说，我们可以假拌这伙贼人，把蒋小娘子抢回来，其余的人杀掉，然后在现场留下一朵黑莲花？”李富贵肥嘟嘟的脸上油光更盛。
“老爷您英明！转眼之间，就将行动计划布置得天衣无缝了。”
“嘿嘿，你个臭猴子，还是那么喜欢拍老爷我的马屁。不过，爷喜欢！那我们就如此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