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天不绝人 初识梦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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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水在清晨的微光下泛着光，附着在一切可以附着的地方。

妙空没醒，但远方的青镇早已在晨光中苏醒了，忙忙碌碌。王员外之女和女扮男装的道士关系日渐升温，俨然有了成为知己的可能。王员外到底信了道教。

滴答！露水在风儿的吹拂下，将好多小水珠汇在一起，扑哧扑哧的往下掉，就像下雨。

沉睡中的妙空眼睛睁开，一滴水刚好掉在他的眼窝下，像眼泪。但他没哭。

妙空艰难的爬起，全身骨头都像散了架一样，身体在清晨中抖。

他在树下不断张望，好似在疑惑着什么。终于，他好像想起了什么，把大娘给的包裹从身上解了下来。还好，能吃。

狼吞虎咽，七个大饼一下就吃完。休息片刻，起了身。

他艰难行走，步履蹒跚，走一步便一停。

他就这样走走停停，像蜗牛一般滑动，累了休息，在一个下午的时间里，也走出了好远的距离。

天气很快就入夜了，妙空又冷又饿，全身疲惫不堪。他靠在路边的一棵树下，心里想着自己或许能遇到个好心人，能布施给他一点东西。但是左等右盼，却不见任何人的身影。

哈哈哈，香马镇上女子的笑声又不知不觉浮现在了他的脑海里，白珠飞溅，一切都是那么的和谐自由，他不知不觉之间沉陷在了这幅画面里，忘记了饥寒。

夜入三更，妙空早不知觉间睡着了。

一夜无话，到了早晨，妙空起来，肚子饿得咕咕响。

可四周哪来填肚子的东西，无法，忍着饿，又蹒跚上了路。

就这样，两天时间滑了过去。妙空找不到吃的，饿了两天。现在行路度已经慢到不行了，整整两天，他没有一点东西下肚，现在的他满脸的疲惫，双目中带着不堪和饿狼般对食物的渴望。

再也忍受不住，他倒在了夜色中。蟋蟀的声音萦绕在四周，在满山遍野里，在满目繁星之下……

半刻钟后，有一拉着牛车，驮着粮食的农家夫妇瞧见了他，二人心善，把妙空给扶上了马车。

牛车悠悠，也不知去哪，妙空模模糊糊之间，只觉自己东歪一下，西移一点，偶尔鼻腔里还钻入一些土豆丝的味道。

不知多久，妙空感受到了一种极端的饥饿感，突然张开了眼睛。

四周，一个陌生的环境。

细细打量着，一个有些破旧的小床，家里杂乱却颇显温馨。一个姑娘趴在床前，侧着脸，红扑扑的，仰着一边脸睡着了。是十五、六岁的样子。

她呼吸均匀，一呼一吸，很是安逸。妙空看在眼里，心中感受到一种莫名的激动，小心肝如小鹿般跳将起来。

少女并不知道，呼吸还匀称的一起一伏。

妙空肚子咕咕的出抗议，少女一下从睡梦中醒来。

她张开朦胧的睡眼，只瞧见先前自己一直在照顾的和尚醒了，双脸微红的看着自己。

小姑娘毕竟是小姑娘，她心里受不住妙空的目光，忙把脸低下，小声说到，：和尚，你醒了。

妙空少女女儿之态，一颗心又扑哧扑哧跳将起来。

姑娘……不给妙空把话说完，那少女直接搭口道：我不叫姑娘，我叫梦姑。

妙空点头，道：姑……，梦姑姑娘，我饿……

那少女扑哧一声，满是笑意的脸上露出了一口白牙。

和尚你等着，我去给你端饭来。

妙空有打了声佛号，笑道：谢谢梦姑姑娘，我叫妙空。

少女早跳出去了没有听到。妙空苦笑，可姑娘的神态却在他心里印上了很深的烙刻。

梦姑回来得很快，手里还端着一壶水和几个馒头。

妙空肚饿也不是一天两天，他一见到馒头，眼睛都绿了，二话不说，拿起馒头就啃。不消片刻，馒头就都吃完。

梦姑姑娘，我还饿，妙空有些不好意思，梦姑也晓得妙空昏迷了多日。每天她都会给妙空喂点水。

梦姑有些为难了，她有些不好意思道：和尚，你也别怪我招待不好，家里实在没有什么主食了，这年头税收太重，阿爹阿娘都白了头，也不过堪堪抵过我们家三口的温饱。

妙空脸上微红，暗骂自己失礼，为难了人家。

谁想到，梦姑突然跳起：不过……

她说道：我可以把我那份给你吃。

说完，快的跑开了。

妙空心下不好受，想拒绝，可无奈自己肚子是真的饿，饥肠辘辘。

梦姑又拿了三个馒头进来了，妙空看着梦姑脸上泛起的红晕，自己心下一想，：自己怎么能因自己的私欲而牺牲了人家的粮食。

于是，他断断乎拒绝了要吃这些馒头。

梦姑见妙空如此决绝，生怕自己招待不周，怠慢了客人，心下无法，阿爹阿娘也都出了地还未回来。她觉得自己怠慢了，不被认可，双眼一红，眼泪就要泛出眼眶。

妙空看罢一惊，知晓自己坚持得不对了。

于是连忙赔笑，好说歹说，才把梦姑要掉下的泪给止住了。

妙空赔着笑，拿起一个馒头，就递给梦姑。梦姑有些不知所措，妙空示意她吃下去。她不允，妙空就又装出一副我不吃了的模样，无法，梦姑才小心翼翼地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