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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叮”连续进来了三条短信。“欧阳雪，我警告你，你要么撤诉，要么我就到纪检委去告你，你利用职务之便，给多少人开了方便之门？”
“那些人的名字我可都记着呢！”
“你就等着纪检委找你吧！”
欧阳雪看到这个短信，她简直惊呆了，她都做了什么？利用与社区干部的关系给陈浩的父母办了低保，给陈浩的姐姐把社保挂在企业上，享受5o岁退休政策……凡是他的家人要求的，她有关系能够办到的，她都会托关系帮忙办，自己没有关系，就找朋友的关系，也尽量办，现在办过的这些事成了陈浩举在她头上要挟她就犯的一把刀。
她用双手捂住脸，眼泪流了一脸“眼瞎啊！”
“你怎么了？”雷彪回来，看房子没有开灯，欧阳雪坐在沙上垂泪。
欧阳雪把今天和陈浩之间生的事重复了一遍。
雷彪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有什么难过的？这个男人你不该早就知道吗？以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也好，否则，你还对他抱着希望呢，认为‘虎毒不食子’，难免还会跟他联系，这样的人有联系就会产生纠葛，麻烦不断。”
“我该怎么办？”欧阳雪扬起泪汪汪的脸。
“别伤心了。他是光脚的，你是穿鞋的，你不能跟他比。你帮他们家人办哪一件事不是托人办的？如果真到了纪委，他们会不会被你连累，即使给个处分是不是也是档案里的一个污点？人家帮你是相信你，这时候你更要拿出勇气来，舍小义保大义，嗯，你明白吗？”
欧阳雪紧紧抱住雷彪的腰“我明白。”
“我给你带了点饭回来，我晚上要和公安的几个朋友吃顿饭，帮林打听一下米娜儿案件的进展情况，林现在是惊弓之鸟，他下午给我说，他总梦到米娜儿，有时披头散、浑身是血，向他扑过来；有时只有一颗头颅挂在他家的客厅里，他说，他这段时间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他在办公室里也是精神恍惚，今天的文件出现了好多处语病。”
“都说‘马不吃夜草不肥，人不贪外财不富’富了、肥了留下后遗症了，心又不安了，日子也过不安稳，你这件事情也是这个道理，如果你当初不是利用了关系给陈浩办了那么多违规的事情，现在也不会被他恫吓了，欧阳，你以后不要考虑升迁，更不要碰跟利益有关的事情，你只考虑心安，安安稳稳地做公务员，平平安安着6，就是我对你最大的心愿。”
包厢里雷彪指挥着服务员切西瓜“你是新来的吧，西瓜怎么能这样切呢？要这样、这样。”
雷彪三下两下把瓜换了种切法，皮还在，瓤分开，又把牙签插在上面，又去重新摆放餐巾，一切准备完备，雷彪看了看表，时间差不多了，又喊来服务员把红酒打开。
他心里暗叹“这些年都学了些啥？怎样拍领导马屁，能拍的刚好到位，让领导听着又舒服又没有夸张的尴尬，怎么伺候领导最到位，吃的大小要刚好一口一个，玩的要领导喜欢尽兴，陪同的人更是精挑细选，不能让任何一个破坏分子进入范围。人人叫雷总，其实呢？一群秘书伺候一个领导，叫谁谁到，而一个老板伺候着一群领导，谁叫随到，老板在官员面前，顶多算个打杂的苦役。”
“啊呀，雷总，你都到了，亲自摆盘清桌呢！”
“陈队长您是个讲究人，他们粗手笨脚的，弄得不好，我必须亲自来监督好细节，不能留下遗憾。”陈队长是三江县公安局刑侦大队大队长，他还带来了两个朋友，雷彪也都认识，一个是检察院负责公诉的李蜜，另一个是法院刑庭的庭长廖先河。
“兄弟，哪有那么多讲究，我一个干公安的，天天跟犯罪分子打交道，想细也细不起来，其实本质还是个粗人。”
“坐，坐，今天都是自己人，大家都坐下说话。”陈队长拿起桌上的五粮液说“雷总，你这是下血本了啊，有什么事直说。”
服务员来了，俯在雷彪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怎么这么多事啊？谁下的文件？”
服务员小姐说“先生，我不知道是谁下的文件。”
“怎么了？”陈队长问。
“说是什么光盘行动，咱们点的菜太多了，要去掉几个，真烦人，我花自己的钱饭吃，你饭店不该高兴吗？怎么还整出这么多幺蛾子？”雷彪抱怨道。
“兄弟，你别为难人家，光盘行动是国家提倡的一次全国性的活动，是好事，以前太浪费了，一桌菜吃一半，倒一半，现在剩下了你打包带走，按需取食，不消费粮食，还不浪费钱，好事。姑娘，把菜单拿来。”陈队长哗哗哗划掉了几个菜“你看下，这样可以不？”
“可以了。”
“好了，就上菜。”雷彪交待道。
“我没什么事，就是想老哥了，听说三江县最近出了一起杀人案，老哥忙的晕头转向，兄弟我就是想给您解解乏，放松一下。”雷彪接着刚才被打断的话头说。
“老弟，别提这事，提到这个，我就一肚子火。公安局的领导换了一茬又一茬，就是没有公安本系统的，干秘书的、搞人事的、弄组织的，这些人懂我个?，外行跑来管内行，管的一团乱麻，现在这起案件限时15天破案，那是人命案，破案一半靠经验，一半也要靠运气，有些犯罪一条线索都没有，有时犯罪分子会不小心留下一些线索，就像《不要和陌生人说话》里，留在冰柜后面那只血手印一样，虽然很隐蔽，可要仔细点，就能及时破案。犯罪现场连一条线索都没有，也不会有人在脸上写着，我是杀人犯，等着我们去抓，15天？如果没有新的线索，只能等犯罪分子投案自了，把老子撤职也完不成。”显然，米娜儿的死不但让林斌焦虑、失眠，同样把刑侦大队长也拖入了焦虑的泥潭。
“米娜儿这事儿，就没有一点突破口吗？”
“不瞒你说，目前没有，牛奶、手机、病历是全部线索，从病历上看，她一直在被人下毒，那个人一定跟她有着密切的联系，但是，我们排查了跟他有来往的所有男人，没有一个人有做案嫌疑，用了测谎仪也没测出异样来，她的家里也没有提取到毛、皮屑等基因组织，案件陷入了僵局。本来我们有保密制度，这些话是不能说的，今天都是自己的人，案件急需新的线索，你们要有什么新线索，举报，举报有奖。”
都是千年的狐狸，谁不知道谁心里装着的那点小九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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