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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村寨人三三两两聚拢在一起，边看戏边交流，相互争论得面红耳赤。
“这……这是什么怪物，怎么像是一条大鳝鱼顶个大龙头，啧，你看尾巴还在摆动，黏液都快滴下来了，好恶心。”
“你眼瞎啊，这分明是细蛇顶着个大龙头，我看你是被鳝鱼钻了眼吧，看啥都是鳝鱼。”
一名坝上村民指着河面半空中的水妖，对着身边同伴吐槽，反而引起身边人反驳嘲笑。
“唉唉唉，你们说这不会就是我们祭祀的河神吧，不是说河神宁南是水君龙王嘛，怎么这么丑？！”
“对呀，咱们村祠堂不都摆放了河神神像嘛，明明是龙神啊，怎是这副模样。”
“我们坪家寨祠堂也有神像，我常去参拜，根本就不是这样的，太难看了。”
“我觉得虽然丑，但之前那漫天冰蛇，着实挺威猛，只要能护我平安，就算长得恶心了点，我也愿意参拜。”
“……”
众多参与祭祀的村民有些不敢置信，这看到的河神水君与印象中形象实在相差甚远，好似信仰临近崩塌般。
嘲笑声，讥讽声，失望声，甚至哭泣声交织盘桓。
只有十八位村长面无波澜，但相互对视间，亦能发现彼此眼中那抹淡淡的忧色。
“老叶，你是主祭，仪式要主持好啊，别得罪了河神，牵连了我南口村。”
南口村村长一脸怨念，对着坝上村长低声提醒，其他村寨的主事人也纷纷表示不满。
坝上村长面带不悦，深吸一口气，压抑住情绪，对着喧闹的人群厉声道：“肃静，仪式未完，谁再喧闹，定当严惩不饶！”
河岸为之一静，见众人停下争论，坝上村长咳了咳嗓子，手指众人沉声呵斥。
“祭典未完，若有谁做不到位，扰乱了仪式，南宁十八村将共同送他去侍奉水君大人，听清楚了吗？！”
“祭文复诵，启！”
“贡金贡银，焚香稽首……”
岸上人群显然有些被吓到了，各村村民立刻垂头摆好姿势，眼观鼻，鼻观心，恭恭敬敬开始跟随诵念祭文。
……
河面战场仍在沉寂，秦亦安站在边缘位置打量着河心中央的妖类身影，分明是一条龙首蛇妖。
其黄黑色鳞纹身躯足有丈许粗细，蛇尾沉在水下，水上直愣愣垂直竖起蛇躯。
水面以上蛇身少说十来丈长，头部顶了个足有一间屋子大的青蓝龙头，毫不和谐，颇显怪异。
水面另一边，一头黄牛妖距离龙首蛇妖半百丈远，看上去除了体型成倍增加外，与正常黄牛相比也看不出多大区别。
秦亦安先是挑着一侧眉头，面带诧异在龙首和蛇身上下来回移动视线，不由心生好奇。
这细躯顶个大脑袋，也不知道这蛇妖母是怎么生出来的，不累吗？
再稍稍瞟了瞟老黄牛，发现这头老牛跟他一样，也正在上下打量着蛇妖。
似乎感受到了这一人一妖的异样视线，龙首蛇妖发出“嘶嘶”声音，头部龙首竟然急剧缩小，化为一道绿光划破天际急速远去。
原龙头笼罩位置直接伸出一个三角蛇头，两侧一对竖目微微收缩，牢牢盯住秦亦安和老黄牛，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阴森的气息。
原来是一条水蛇成精啊，干嘛装龙弄鬼的。
秦亦安顿时了然，同时也暗暗吃惊自身的表现，这应该是自已第一次面对如此可怕的妖物吧。
或许是之前操控妖气的能力给了秦亦安底气，此时他内心竟无多少惧意。
不过刚刚飞走的龙头又是什么东西，看来自已不懂的地方还是太多，不过说不定二叔会知道。
秦亦安转头瞟了眼秦海和秦霜儿，见其二人虽仍昏迷，但面色已恢复正常，应无大碍，便定下心神不作他想，转而思考后续计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