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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来得突然，楚天骄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人已经落在忘川的血色水流中。

“楚天骄，你再也别想占有他，哈……”

除了水流声，她只听得母神得意的声音，然后那紧抱着她的双臂一点点地失去力道，母神直接消逝在忘川的河水中，她的生命也终于走到了尽头。

“天骄！”贺兰寂吃力地撑起身子，却只看到一片泛着涟漪的血色江水，想也未想，他就不顾一切地跳下来。

“两界桥下，有河如血，名若忘川。

喝了川水，忘却三生。

逝于川水，重入轮回。

两界桥下，有河如血，名若忘川。

再饮川水，忆起前世。

再入川水，不忘今生

……”

不知何处，传来清稚的童谣。

：大结局！

结局：一眼万年！（25）

挥力潜入水中，贺兰寂用力睁大眼睛，虽江水如血，却并不阻隔他的视线，捕捉到前面不远处有一个身影，他想也未想就扑过来，将对方紧紧抱住。

猛地从水下钻出来，楚天骄拼力踩水，拉着他游到岸边，用手抹掉脸上的江水，一边喘息还不忘责备，“你疯了，带着伤跳下来，不怕被淹死！”

贺兰寂的手腕紧紧地圈着她的腰，苍白的脸上满是笑意，“我只是想，如果你不小心喝了忘川水，至少我要拉着你，不让你离开！”

抬起两手，温柔地帮他抹掉脸上的水，楚天骄微有疑惑，“好像，我刚才真的喝了里面的水！”

贺兰寂闻言立刻紧张起来，一对眼睛专注地盯住她的眼睛，“那你还记不记得我是谁？！”

“我当然记得你啊，你是贺兰寂，我的郎君，我儿子的爹，魔界之王……”说到这里，楚天骄突然惊讶地顿住话头，一对眼睛带着惊讶看向贺兰寂，“我想起来了，贺兰寂，我都想起来了！”

“你……”贺兰寂的眼睛也露出惊讶之色，“难道说，你想起了以前？！”

“不错，我想起来了！”楚天骄侧脸看向远处那座沐浴在夕光中的两界桥，“我想起，那天我经过这条桥的时候，还特别挑起帘子看了一眼江水，我还想起，那天你穿了一身黑色的衣袍，站在魔宫面前高高的台阶上，衣发在风中飘扬……”

“我也记起来了！”贺兰寂也扬起唇角，“那天，你穿了一条嫩绿的裙子，裙摆很长，擦过新落的一层积雪，走向我，仿佛带着整个春天！”

二个含笑对视，一眼万年。

“你是谁？！”她问。

“你的主人！”贺兰寂笑着答。

“你是谁？！”她又问。

“你的夫君！”他笑得越发灿烂。

这两句对话，正是前世今生，她和他见面时的问答。

当年，二人被母神丢进忘川重入轮回，忘却所有。

而这一次，二人误饮忘川水，却想起了前世今天。

那时，她是一个人族少女，他是高高在上的魔帝。

那时，她穿越而来，因为不愿意看到族人被压迫，自告奋勇地替代姐姐送入魔宫。

那时，她信心满满，认为自己一定有一天可以杀死魔帝和妖王。

那时，她与他斗智斗勇，就是为了让他爱上她，却不知道，她也在不知不觉中沦陷。

……

后来，她向他提出和平，为了爱，他同意了，那个同样爱上魔帝的姐姐，却不想要这样的和平。

母神不惜一切地打破和平，然后又辛苦布下一个局，本以为只要藏在丹的身体内，就可以控制整个局面。

只可惜，到最后，她仍是败了。

坐在江边，一男一女紧紧相拥，却满是感概。

虽然疲惫，二人却仍是拼力搀扶着站起，步子蹒跚地前行。

暮光中，花海如火。

白一身雪衣，怀中小心地抱着一个精致的小小少年，在他身侧，丹、月家兄弟、悦……一众人等互相搀扶着，虽是面色憔悴，却满是笑意。

“你们这些家伙，就不担心我们俩个回不来？！”楚天骄停下脚步，不满地抱怨。

“你们两个加起来，已经无敌！”白将怀中的小嘉宥送到她的臂弯，“下次，照顾宝宝的事情不要交给我，这小东西，比你们二个还难缠！”

众人同时大笑出声。

河对岸的平原上，积雪下隐约冒出一丝新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