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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日风停了,与前夜截然不同,成了温暖宁静的一天。人们脱去沉重的外套,尽情享受着阳光。青豆却与外界的天候无缘,在窗帘紧闭的房间里度过了与平素无异的一日。

小声地听着雅纳切克的《小交响曲》做肌肉舒展,还用机械严苛地活动肌肉。为了完成逐日增加不断充实的菜谱,花去近两个小时。做菜,打扫房间,坐在沙发上阅读《追忆似水年华》。终于读到了《盖尔芒特家那边》。她留心尽量不闲下来。看电视时只看NHK正午和晚间七点的正点新闻。照例没有重大新闻。不,也有。世界各地有许许多多的人丧生,其中多为令人痛心的死亡方式。列车相撞,轮船沉没,飞机失事。有持续不断无法收拾的内乱,有暗杀,有民族间惨不忍睹的屠杀,还有气候变化导致的旱灾、洪水,更有饥馑。青豆由衷地同情卷入这些悲剧和灾难的人。然而这些归这些,眼下可能对她有直接影响的事却一件都不曾发生。

隔着马路的儿童公园里,附近的小孩子在嬉戏玩耍。孩子们口中呼喊着什么。落在屋顶上的乌鸦仿佛在彼此联络,传来尖锐的啼声。空气中有初冬的都市气息。

随后她陡然发觉,自从住进这间屋子,自己一次也没有产生过性欲。不想和别人做爱,也没有自慰过。也许是怀孕的缘故,所以荷尔蒙的分泌发生了变化。总之,这对青豆而言是值得欢迎的事。身处这种环境,想和谁做爱也找不到出口。每月不再有例假,对她来说也是可喜的事之一。尽管不算沉重,可毕竟有放下了长年累月的重负之感。至少是少了一桩必须考虑的事,仅此便值得高兴。

三个月里,头发长了许多。九月间长度还刚及肩,如今已到了肩胛骨。小时候总是由母亲剪成短短的娃娃头,上中学后一直过着以体育为中心的生活,头发从来没有这么长过。虽然稍嫌太长,可自己动手剪却很困难,只得由着它长,只是用剪刀把额发修剪整齐。白天把头发挽起来,晚上再放下,然后听着音乐用梳子梳一百次。时间上如果没有富余,是无法做到这些的。

青豆原本就不怎么化妆,这样整天关在房间里就更没有必要了。尽管如此,为了让生活多少保持一定的秩序,她精心护理皮肤。用乳霜和洗面奶按摩肌肤,临睡前必定做一次面膜。她本来身体就很健康,稍加调理肌肤兢变得美艳光润。不,这或许也是怀孕的缘故。她以前就听说过怀孕时皮肤会变好。总之,坐在镜子前,放下头发看着自己的脸,她感觉自己变得比从前漂亮了。至少生出了成熟女性的从容自若。大概。

青豆从来没有觉得自己长得漂亮。从小时候起,就一次都不曾被别人称赞过漂亮。母亲毋宁将她视为一个丑孩子。“要是你长得再漂亮点……”是母亲的口头禅。意思是说,假如青豆长得更漂亮一点、更可爱一点,肯定就能劝更多的人入教。因此青豆自幼以来便尽量不去照镜子。必要时才匆匆站到镜前,事务性地迅速检查一下细节。这成了她的习惯。

大冢环说喜欢青豆的容貌。一点也不丑,非常棒哦,她常常说。没关系,只管保持自信好啦。听到这话,青豆非常高兴。友人那温暖的话语,让迎来青春期的青豆镇定不少,深感安心。她甚至觉得,自己也许不像母亲整天说的那样丑。不过即便是大冢环,也一次都没有说过她<b>漂亮</b>。

然而有生以来,青豆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容貌说不定也有美丽之处。她前所未有地久久坐在镜子前,更细心地看着自己的面孔。但没有自恋的成分,她就像在观察另一个独立的人格,从各种角度实际验证映在镜中的脸。是自己当真变美了,还是容貌并无变化,而是自己观看时的感觉变了?青豆自己无从判断。

青豆不时在镜前狠狠皱起脸。皱起的脸与往日相同。满脸的肌肉各行其是,伸向不同的方向,容貌四分五裂七扭八歪。世界上所有的情感都从其中喷涌而出。已没有所谓美与丑了。从某个角度望去有如夜叉,从某个角度望去似是小丑,换个角度又如一片混沌。停止皱脸后,仿佛水面的波纹渐趋平静,肌肉徐徐舒缓,恢复本来的面目。青豆则从中发现了自己与以前稍有不同的新的分身。

你微笑得更自然一些就好了,大冢环常常对青豆说。微笑时,你的容貌是那样柔和,太可惜了。但在别人面前,青豆没法笑得自然而然,若无其事。强作笑颜的话,反而会变成僵硬的冷笑,从而令对方紧张,忐忑不安。大冢环能自然地露出明朗的微笑。谁初次见她都会生出亲密之情,对她抱有好感。但最后她却不得不在失意与绝望中了断自己的生命,将不会自然地微笑的青豆抛在身后。

安宁的星期天。在温暖阳光的诱惑下,许多人来到对面的儿童公园。父母让孩子在沙坑里玩耍,坐在秋千上摇荡。还有孩子在玩滑梯。老人们坐在长椅上,不倦不厌地看着孩子们玩耍的身姿。青豆走上阳台,坐在园艺椅上,从塑料挡板的缝隙间漫不经心地望着这番光景。和平的景象。世界在畅顺无阻地向前推进。没有人性命受到威胁,也没有人缉拿杀人者。人们不会将装满九毫米子弹的自动手枪裹在紧身裤里,藏在衣橱抽屉中。

有朝一日,我也会成为眼前这宁静正常的世界的一部分么?青豆冲着自己问。有朝一日,我也能牵着<b>这个小东西</b>的手到公园里去,荡秋千、滑滑梯么?能不必考虑杀人也不必考虑被人所杀,可以安然度日么?这种可能性在1Q84年中是否存在?还是说它只存在于另外某个世界呢?最重要的是,那时我身边会不会有天吾呢?

青豆不再眺望公园,回到房间关上玻璃门,拉好窗帘。孩子们的欢声笑语听不见了。悲哀淡淡地晕染着她的心。她孤零零一个人,被关在从内侧锁紧的地方。再也不去看白天的公园了,青豆想。天吾白天是不可能来公园的。他寻求的是两个月亮鲜明的身影。

吃了简单的晚餐,洗了餐具,青豆穿得暖暖的走上阳台。将毛毯搭在膝盖上,身体沉入椅子。一个无风的夜晚。水彩画家兴许会喜爱的云淡淡地拖曳在天上,仿佛有人拿着画笔在试验纤细的笔触。约有三分之二大的月亮没有被云朵遮蔽,将明亮的月光倾洒到地上。此刻,从青豆的位置看不见第二个小月亮,它正好挡在建筑物的阴影里。但青豆明白,<b>它就在那里</b>。她能感觉到它的存在。只是由于角度关系碰巧看不见罢了。大概无需多久就会出现在她面前。

青豆自从藏身在这间屋子里,便试图将意识从脑中驱逐出去。尤其像这样走上阳台眺望公园时,她能自在地让心中空空如也。眼睛从不懈怠地监视着公园,特别是滑梯。然而心无所思。不,也许意识在想着什么,却被收敛在水面之下。自己的意识在那水面下干些什么,她不得而知。然而意识会定期浮出水面。就像海龟和海豚时间一到就将脸露出水面进行呼吸一样。这种时候,她就会知道自己之前<b>在想什么</b>。不久,意识用新鲜的氧气将肺充满,再次沉入水下,不见踪影。于是青豆便什么也不思考。她化作被柔软的茧裹着的监视装置,将毫无杂念的视线投向滑梯。

她看着公园,但同时什么也没看。只要有新事物进入视野,她的意识便能立即做出反应。但此刻什么也没有发生。无风。榉树那像探针般遍布天空的昏暗枝条纹丝不动。世界完全静止了。她瞄一眼手表,八点刚过。今天很可能再次一无所得地结束。静寂至极的周日晚上。

世界结束其静止状态,是在八点二十三分。

回过神来,滑梯上有个男人。他坐在那里,仰望着天空的一角。青豆的心猛然一抽,缩得只有幼儿的小拳头般大。心脏久久地停留在那般大小,甚至令人担心会不会永远不再跳动。然后它唐突地膨胀,恢复原来的大小,跳动起来。它发出干燥的声响,以疯狂的速度将新鲜血液配送到全身。青豆的意识也急速浮出水面,浑身猛然一颤,进入行动状态。

是天吾!青豆条件反射般想。

然而当动荡不定的视野安定下来,她明白,那不是天吾。那人矮小得像个孩童,长了一颗奇形怪状的大脑袋,戴着顶针织帽。帽子随着脑袋的形状七扭八歪,显得怪模怪样。脖子上绕着绿围巾,身穿藏青色大衣。围巾过长,大衣腹部凸起,纽扣似乎马上就要迸裂。青豆想,这就是那个昨夜瞅过一眼的恰好走出公园的“小孩”。他其实不是小孩,而是一个大约接近中年的成人。只不过身材矮小肥胖,手短腿短,还长着个大得异样、奇形怪状的脑袋。

青豆陡然想起Tamaru在电话里说的“大头娃娃”。那个在麻布的柳宅周围徘徊,打探避难所情况的人。滑梯上的男人,外貌恰好和Tamaru昨夜在电话里描述的一样。这个吓人的家伙后来执拗地一查再查,已悄然逼近眼前。得去拿手枪!怎么会这样?偏偏今天晚上把枪放在了卧室忘记带上。然而她暂且先做深呼吸,平息内心的混乱,稳住神经。不,不必慌张,还无需拿上手枪。

首先,这家伙并非在观察青豆的公寓。他坐在滑梯顶上,摆出与天吾一模一样的姿势,仰望着天空的一角,似乎沉湎于思索中,他是在思索亲眼所见的东西。久久地一动不动,似乎忘却了如何驱动身体,根本没注意青豆房间所在的这一边。青豆深感困惑。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家伙是为了追寻我而来的。只怕是教团的人,而且无疑是个精明强干的追踪者。毕竟能从麻布的柳宅一直追到这里。但此刻却在我面前如此毫不戒备地暴露身形,忘乎所以地仰望夜空。

青豆悄悄起身,把玻璃门拉开一条缝,溜进房间在电话机前坐下。然后用微微颤抖的手指开始拨号。总之,必须把这件事报告Tamaru。大头娃娃此刻就在从她的房间看得见的地方,就在仅隔一条马路的儿童公园滑梯上。Tamaru会对此后的事情做出判断,予以妥善处理。但按下前四位数字,她中断了手指的动作,捏着听筒咬住嘴唇。

还为时过早,青豆想。关于这个家伙,还有太多的事捉摸不透。假如Tamaru把他当作危险因子简单处理掉,<b>捉摸不透</b>的事最终就会捉摸不透地告终。细想起来,这家伙采取了与日前的天吾一样的行动。同一个滑梯,同一个姿势,天空的同一个角落。像是原样再现天吾的行为。他的视线大概也在捕捉那两个月亮。青豆明白。假定如此,这家伙肯定与天吾有某种关系,而且恐怕没发现我就藏在这座公寓里,才会毫无戒备地背朝这边。这种假设越想越有说服力。如果是这样,只要弄清这家伙的行踪,也许就能找到天吾的所在。因为这家伙会反过来引导我。想到这里,心脏的悸动变得更坚定更快速。她放下听筒。

以后再通告Tamaru,她下了决心。之前还有事情非做不可。当然伴有危险,毕竟是被追踪者去尾随追踪者,何况对方大概是熟悉这一套的行家。话虽如此,这么重大的线索绝不可轻易放过。这也许是我最后的机会了,况且那家伙看上去似乎正深陷于恍惚中。

她疾步奔进卧室,拉开衣橱抽屉,将赫科勒-科赫拿在手上,打开保险,随着枯燥的声响将子弹送入枪膛,再次关上保险。把枪插进牛仔裤的后腰,返回阳台。大头娃娃仍然保持着那个姿势仰望天空。奇形怪状的脑袋一动不动。他似乎完全被天边一角的东西夺去了魂魄。青豆能理解这种心情。<b>那的确是夺人魂魄的光景</b>。

青豆回到房间,穿上羽绒服,扣上棒球帽,戴上简朴的黑边平光镜。就这么一下,脸给人的印象便差之千里。将灰色围巾绕在脖子上,钱包和房间钥匙塞进口袋里。跑下楼梯,迈出公寓大门。运动鞋底无声无息地踏在柏油路面上。这久违的牢固而坚实的触感激励着她。

青豆一边走着,一边确认大头娃娃依然在那个地方。日落之后,气温确实下降了,但仍旧无风。可以说有种舒适的寒意。青豆呼着白气,压低足音,假装若无其事地从公园前走过。大头娃娃根本没注意她,视线从滑梯上笔直地对准天空。从青豆的位置看不到,但那家伙视线前方肯定有一大一小两个月亮。它们肯定并肩浮在无云的冻僵的天空中。

走过公园,到了第一个街角向右转,掉头往回走。然后在阴影里隐身,窥望滑梯的情形。后腰上有小型手枪的触感,像死亡一般坚硬而冷峻。它平息着神经的亢奋。

等了大概有五分钟。大头娃娃缓缓站起身,拍拍沾在大衣上的灰,再次仰头望望天空,然后似乎下了决心,走下滑梯,随即步出公园,朝着车站方向走去。跟踪这家伙不太困难。周日夜间的住宅区行人稀少,即使隔开一段距离也不至于跟丢。加上对方丝毫没有怀疑可能有人在监视自己,也不扭头回顾,保持稳定的速度前行。那是人思考问题时走路的速度。绝妙的讽刺,青豆想。追踪者的死角,就是反过来被追踪。

很快,她知道了大头娃娃不是去车站。青豆利用房间里的东京二十三区街道地图,将公寓附近的地形详细地牢记在脑中。为了应对紧急事态,有必要熟知哪个方向有什么。所以她知道大头娃娃起初是朝车站走,中途却转向了别的方向。还发现他并不熟悉附近的地形。这家伙大约两次在拐弯处驻足,似乎缺乏自信地环顾四周,确认电线杆上的地址标识。在这里,他是个外来者。

不久,大头娃娃的步调加快。一定是回到了熟悉的地区,青豆推测。果不其然。他走过区立小学,沿着不甚宽阔的路前行片刻,走进一座三层旧公寓。

目送那男人消失在大门里,青豆等了五分钟。我可不愿在门口迎头撞上这家伙。门口上方伸出混凝土屋檐,圆形灯将门口四周照得黄蒙蒙的。目力所及之处,哪里都没有公寓名牌之类的东西。这也许是座无名公寓。总之,建成后似乎经历了相当久远的岁月。她记下了电线杆上标的地址。

五分钟过去,青豆走向大门。她从黄澄澄的灯光下疾步穿过,推开门。小小的门厅里没有人,是个空空如也缺乏暖意的空间。快要断落的日光灯微弱地吱吱响。不知从何处传来电视声,还有小孩大声央求母亲的声音。

青豆从羽绒服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房门钥匙——假如有人看见,好让他以为自己是这里的住户。她把钥匙拿在手上轻轻晃着,读着信箱上的名牌。也许其中有一个是大头娃娃的。不能过于期待,但值得一试。这是座很小的公寓,住户不算多。不久便看到一个信箱上写着“川奈”的姓氏,一瞬间,一切声音都从青豆身边消失了。

青豆呆立在信箱前。周围的空气变得异常稀薄,无法正常呼吸。她嘴唇微微张开,细细颤抖。时间就这样流逝。她心中明白,这是愚蠢危险的行为。大头娃娃就在附近,可能马上就会在门口露面。但她却无力将自己从信箱前拉开。“川奈”这块小小的名牌麻痹了她的理性,冻僵了她的身躯。

当然没有确证说这个姓川奈的住户就是川奈天吾。“川奈”固然不是哪里都有的普通姓氏,但也不像“青豆”这样稀少。然而,大头娃娃如果像她推测的那样,与天吾存在某种联系,这个“川奈”就是川奈天吾的可能性便极大。房间号是三〇三,与她住的房间刚好相同。

我该怎么办?青豆紧咬着嘴唇。大脑在环道上一次次兜圈子,哪儿都找不到出口。我该怎么办?不能永远在信箱前站下去。青豆定了定神,顺着冷漠的水泥楼梯爬上三楼。昏暗的地面上到处是昭示着岁月流逝的细细裂纹。运动鞋的鞋底发出刺耳的声响。

然后,青豆站到三〇三室门前。缺乏特征的钢门,插名牌的地方有一张印有“川奈”两字的卡片。同样只有姓。这仅有两个的汉字异常冷淡,让人有一种无机感。但同时又汇集着深邃的玄机。青豆站在那里,侧耳聆听,调动全部感觉器官。然而门扉深处没有任何声音传来,也不知里面是否亮着灯。门边有个电铃。

青豆有些茫然,咬紧嘴唇寻思,我该不该按这个门铃?

弄不好这是精心设计的圈套。也许大头娃娃就躲在门后,像黑森林里邪恶的小矮人一样露出可憎的微笑,等候我的到来。他故意在滑梯上暴露自己,把我引诱到这里,企图抓住我。他知道我在寻找天吾,便以此为诱饵。一个卑劣狡猾的家伙,牢牢地掌握了我的弱点。想让我从内侧将门打开,除了这个的确没有其他方法。

青豆确认四周没有别人,从牛仔裤的后腰拔出手枪,打开保险,放进羽绒服口袋,以便随时都能拿到。右手紧握枪把,食指搭在扳机上。用左手拇指按响门铃。

能听见屋子里响起门铃声。那是徐缓的叮咚声,与她心脏敲出的快节奏极不相符。她握紧手枪,等着开门。然而门不开,也感觉不到有人从猫眼向外窥视。她稍待片刻,再次按铃。叮咚声再度响起。声音之大几乎令整个杉并区的居民都抬起头来倾听。青豆握着枪柄的右手微微渗出一层汗。但还是没有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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