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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沉睡的土地
沉重的铁门被阿尔乔姆单手推开，鬼白衣猛然意识到阿尔乔姆也是一位接受过专业训练的高级能力者，虽然他已经已经活了一个多世纪，身体早已衰老的不行，但身为高级能力者他的身体属性依旧远常人。
众人鱼贯而入，军服下紧绷的身躯暗示着他们紧张的心情，随着阿尔乔姆将按钮按下，数盏白织灯依次亮起，刺眼的灯光将黑暗驱散。
“Bm突击步枪、dk狙击步枪、sh通用机枪，军方的武器又迭代了？”等到眼睛适应灯光后，鬼白衣惊讶地扫视着房间里的一切，这里堆满了武器，从步枪到重机枪，从榴弹到火箭筒，不一而足。
处于小队末尾的苏词打量着这些武器，转身将身后的铁门关上，逸散而出的光线被重新封锁在房间中，铁门关闭的声音也将众人的注意力重新拉回。
“只能说正在迭代，灾厄前夕过后，人类对新大6有了新的认知，决策层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因此对于新式武器的研便重新提上日程，这也是战争研究所被重新组建的原因。目前你们所看到，便是即将列装的新式武器，你们有幸成为第一批使用者，而且它们都根据你们能力者的身份进行了微调。”阿尔乔姆看着忍不住上前抚摸着新式武器的众人，缓缓说道。
“但说白了这些只是列装军队的制式武器，连精英装备都算不上，最起码不给我来几把钢铁之怒。”鬼白衣手指摩挲着带有机油味的枪械，回头看着落在身后的阿尔乔姆，“以这些枪械的火力，一梭子下去只能杀死几头兵级异兽。面对将级异兽，您是要我们上去肉搏吗？”
“与那些笨重的精英武器相比，这些武器更加轻便，可靠性也更高，方便你们潜入。”阿尔乔姆理解鬼白衣的困惑，他的语气显得十分平和。
“不是在开玩笑吧？”鬼白衣看向阿尔乔姆的眼神虽然有些不善，但从她不断抚摸手中的武器来看，她很喜欢这些武器。但喜欢与适合，是两码事。
“试试不就知道了，我说过的，它们根据你们能力者的身份进行了微调。”阿尔乔姆走到墙角，扭动旋钮，在这个长条形的房间中，一面墙上挂满了武器，下面堆积着装满弹药的弹药箱，另一面墙随着阿尔乔姆扭动旋钮，墙面升起，露出其后的靶场。
“试试吧，可能会有惊喜。”阿尔乔姆说道。
枪声在地下响起，伴随着枪口喷吐的白色焰火，巨大的后坐力让单手持握的步枪差点脱手而出。
鬼白衣眉头微挑，有些惊讶地看了阿尔乔姆一眼，她是高级能力者，身体各项属性是常人的八倍，这种力量下竟然无法单手控住这支步枪。
短暂的惊讶过后，在阿尔乔姆的示意下鬼白衣麻利地将弹匣卸下。开枪前她曾简单地观察过这支步枪，从结构来看要比现在的制式枪械更合理也更强，但还没有强到这种离谱的地步。
“高阶火药，你们竟然敢把这玩意用作子弹的装药，就不怕炸膛吗？”鬼白衣将一粒子弹从弹匣中抠出，将弹头扣出，看着里面白色的装药，不由得惊呼道。
“枪械结构都经过了强化，不会出现炸膛过热这种问题，至于后坐力，我相信对于你们来说根本不算问题。”阿尔乔姆早有预料，看着鬼白衣惊讶地模样浅笑道。
高阶火药，芬勒尔联盟的特产，火药燃烧时产生的火焰为白色，同等装药下高阶火药所爆能量是普通火药的数倍。这种火药在芬勒尔联盟内部一般作为炮弹的射药，因为火炮不需要考虑士兵的承受能力。
“打造这些枪械的合金有些不同？你们什么时候研出来的。”在弄清楚子弹的玄机后，鬼白衣将视线转向枪械本身。换装高阶火药的子弹，不仅威力上升了数倍，对枪身结构也有着极大影响。
如果鬼白衣没记错的话，最初能够使用高阶威力弹的枪械寿命极短，甚至不能满足一场低烈度的战斗，如果装药过多的话那枪械几乎可以说是一次性武器。但从刚才的效果来看，这把步枪，似乎能够真正意义上承受住高阶威力弹所带来的压力。
“回收前文明遗迹得到的副产物罢了。”阿尔乔姆点燃一根香烟，缓缓吐出一个烟圈，“你要知道，前文明遗迹，不仅会有科技模板，构筑他们生活基石的建材与合金对于我们来说同样是一笔宝贵的财富。利用前文明留下的机床与我们回收的合金，我们才得以打造出来你们手中这批枪械，不然的话可满足不了你们的需求。”
“那么，能请您给我们一些时间吗，我们需要熟悉这些武器。”鬼白衣将子弹压回弹匣，重新扣合，对阿尔乔姆下达了逐客令。
“当然，晚饭的时候再见。”阿尔乔姆说着，转身离开了靶场。
在他身后，枪声此起彼伏，小队的每一位成员都在挂满枪械的墙壁上找到了顺手的武器，足够多的子弹与配套的靶场让他们能够在任务开始前尽可能的适应这些武器，就像是赛前热身。
枪声连绵不断，大部分来自阿列克斯手中的通用机枪，对于一位战士而言，没什么比拥有一把趁手武器更令人兴奋。阿列克斯便是这种人，他来自芬勒尔联盟，冰雪的洗礼让他和其他芬勒尔公民一样强壮，同时也让他有资格操纵更加危险的武器，譬如手中这把喷吐着高阶威力弹的通用机枪。
“督战员阁下，您站在这里有一段时间了。”清冽的声音仿佛寒夜绽放的冰晶，走神的苏词被这道声音拽了回来，他看向身旁这位名义上的队长，视线在她身上停留少许，紧接着便转向其他人。
“我想你们是想从我这里获得些什么。”?苏词的视线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这支八人小队如果按照派系划分的话能划分出许多阵营，但如果只是进行最粗略的划分，那么这支小队只有两个阵营，他和其他人。
他是小队的督战员，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并不是这支小队的成员，他知道这点，因此当代表着小队的“队长”尝试与他交谈时，苏词下意识地看向了其他人，他们的反应也证实了他内心的猜测。
“既然如此，那就请您随便说些什么，我们对这里也不了解，只能麻烦您这位‘原住民’了。”鬼白衣来到他身边，一手撑在弹药箱上，一手枕在脑后，靠在墙上，看上去颇为随意。
周围的枪声停了下来，空旷的房间显得十分安静，众人不约而同地看向这边，像是等待着进食的饿狼，苏词仿佛没有看到他们的反应，他站在原地，思索着自己该说些什么。
“你来之前了解过灾厄前夕的经过吗？”苏词的腰侧挂着一把大号转轮手枪，他的手掌习惯性地从狰狞的弹巢抚过，那是他刚刚从墙壁的武器架上取下来的。naga督战手枪，12.7㎜的口径，即使换装普通火药，正常人也要双手才能控住，而苏词身上的更是换装了高阶火药。
“知道一点，但不多。我对这件事情的了解主要来自官方文件。但那份文件想必你也看过，它更像是糊弄民众的报纸，而不是供内部人员浏览的机密，就算泄露出去也没多大关系。”鬼白衣看向头顶的白炽灯，手指敲击着身旁的弹药箱。
说实话，对于即将生的一切，她到现在都没有将身份彻底转换过来。
不到两天，身份从囚犯转换到联合调查小队的队长，环境从兰茵教皇国的监狱转换到新大6的军营，即将面对的事物更是从臭烘烘的狱友转换到狰狞畸形的异兽。
这样的转变就像大脑被人掏出来扔进搅拌机揉过一轮再重新塞回来，信息量之大让她没有思考审查的时间，对于其中的疏忽与纰漏她就算察觉了也不知道该如何补救。幸运的是在来时的路上她名义上的队员提醒了她，让她明白自己现在的该尽的职责以及能为她提供帮助的人。
一切似乎都隐藏在谜团中，无论是苏词的身份还是他在小队中所担任的职务，鬼白衣推测他是决策层安插进去的特工，执行着某项秘密任务。
但不知为何，对于接下来所生的一切，他的眼里总是流露出一抹绝望，这让她很不喜欢。这个男人猜到了她的目的，或者说是他们的目的，在鬼白衣还未开口时，他主动挑起了这个话题。
“王级异兽袭击军队的驻地，按照常理来说军方应该用炮弹将这里夷为平地，但军方却是选择在陌生的大6上部署近四十个师，并且动员人类近三成的运力来运送辎重建材，从而构建出这道庞大的包围网，知道这是为什么吗？”苏词手掌抚摸着腰侧，鬼白衣看清了这把武器，它除了后坐力令人诟病外其他方面都颇受好评，尤其是在威力上。
“为什么。”鬼白衣的视线随着苏词来到射击孔旁边，和她一起的还有其他人。苏词仿佛没有意识到众人的存在，他举起手枪，对准靶子。
“因为这片森林，它是活的，甚至说这片土地，也是活的。”苏词说道，扣动了扳机。
“最先现异兽的，是亡民中的一位猎人，他将这件事上报给当地的管理机构，之后军队开拔至此，看着这片占地只有一个城镇大小的森林，军方动用了燃烧弹和手头所有的火炮对这里进行饱和攻击。”
“一个城镇大小，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资料说这片森林的占地要有一个州市。”听着苏词的叙述，其中诡异的数据让她意识到问题所在。
异兽的外貌虽然看上去像是畸变的野兽，但有着明显分工和社会构造的它们能够利用集群的思维网络构筑成一个整体，从而拥有更加灵活的思维以及更强的算力。
“嘘，安静，听我说。”苏词回头看着她，神情平淡，“炮火袭击过后，事情便和你现在知道的那样，王级异兽袭击了军方的驻地，清理了附近的人类聚集地。”
“但文件上没有告诉你，王兽是从基地后方的土地里钻出来的，与它一并钻出来的，不仅有无数的将兽和兵兽，还有与异兽共生的异兽森林，那是它们培育的作物。异兽的作物吞没了将它们唤醒的人类，那个军队临时构建的基地现在还在森林深处，等待着我们去探索挖掘。”
“起初决策层并未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接下来便是一切故事的起源，那是被称为灾厄前夕的灾难。灾厄前夕过后，在军方探测设备的帮助下，我们现了一个骇人的事实这座大6，它甚至可以说是活的，异兽掏空了这座大6的大部分，在百米的地下，异兽与其作物沉睡其中。展露在地表上的，仅仅只是被我们唤醒的一部分，甚至可能连整体的百分之一都没有。”
“无人能承担起将它们全部唤醒的后果，在经过探测后，军方选择一块没有被异兽渗透的净地作为自己的驻地。至于那片被海水和钢铁围住的异兽森林，自从它们被我们唤醒后便一直往这里延展，与其说是我们包围了它们，倒不如说是它们在试图驱赶我们。”
“这块土地，是登6之地，是人类进攻新大6的跳板，也是这场战争的桥头堡，而不是一道还未构筑完成的包围网。你们惹上了一个大麻烦，这是一场即将到来的灾难，而不是圣战的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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