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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着是否应该解开辫子,奈妮薇越过捂在脸上的破旧红条纹毛巾,恼怒地瞪着她的裙子和衬衣。现在那两件衣服都被挂在椅背上,衣服上的水正滴在清扫干净的地板上,她身上裹着一条绿白色条纹的大毛巾。“现在我们知道了,惊吓是没有用的。”她瞪了瑟德琳一眼,又打了个哆嗦,她的下巴很痛,脸颊上仍然有针刺的感觉。瑟德琳的手臂倒真是强壮又敏捷。“我现在是能导引了,但那时候,阴极力在我的脑海里却是最最遥远的东西。”她说的是那个浑身湿透、挣扎着要吸进一口气时,她的脑子已经容不下任何想法,求生的本能占据了主控的位置。

“嗯,那么导引一下,让你的衣服变干吧!”瑟德琳喃喃地说道。

这让奈妮薇的下巴感觉好一点。她看见瑟德琳专注地盯着已经破碎成三角形的镜子,用手指抚摸着眼眶,那里看上去有点肿胀。奈妮薇怀疑,如果放着不管的话,那个地方会肿得非常厉害。她的手臂也还算有力,一处瘀伤完全是瑟德琳应得的!

也许这名阿拉多曼人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她叹了一口气:“我不会再做这种尝试了,但我总能想办法教会你顺从阴极力,而不是气愤时去咬它。”

奈妮薇紧皱双眉看着那些湿透的衣服,思考了一会儿,她以前从没做过这种事,禁止用至上力做日常杂务的律令非常严格,而且理由很充分。阴极力是诱人的,导引得愈多,想要的就更多,而承受的风险也就愈大,最后导引者会因为引入太多阴极力而静断或杀死自己。现在真源的甜美很容易就能充满她了,一个简单的水之力编织让她衣服上所有的潮湿落在地上,形成了一小滩水,然后这滩水又迅速地和从桶中泼出的水混在了一起。

“我并不擅长顺从。”奈妮薇说道。要她顺从,除非是一切斗争都已经毫无意义了,只有傻瓜才会在完全没希望的地方努力。她不能在水里呼吸,她不能拍打着翅膀飞起来,她也不能导引,除非是在她愤怒的时候。

瑟德琳紧皱眉头,目光从地上的水洼移到奈妮薇身上,双拳叉在腰间。“这我知道,”她用过于刻板的声音说道,“根据我接受过的教导判断,你完全是不应该能导引的。我被教导过,导引一定要镇静,平和、冷静,开放自己,并彻底地屈服。”阴极力的光晕环绕在她身周,水之力将地上的水洼凝聚成一个水球,稳稳地立在地上。“你在能够导引之前必须先要顺从,但你,奈妮薇……无论你多么努力地试图顺从——我确实见到了你的努力——但你仍然用你的指甲牢牢地扣着你拼命要忘记的东西。”风之力举起了那个水球,有那么一刻,奈妮薇以为瑟德琳是要将那个水球掷向她,但水球只是飘过房间,从一扇敞开的窗户飘飞出去,然后泼洒向地面。一只猫发出了惊讶而愤怒的尖叫。也许到了瑟德琳的等级,那种禁令就不起作用了。

“为什么不能就像现在这样?”奈妮薇竭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轻快些,但她觉得自己是失败了,她想要随时随意地导引,但就像那些老话说的:“如果愿望是翅膀,猪也能飞上天。”

“放开它,”瑟德琳对正要用水之力编织处理头发的奈妮薇说,“放开阴极力,让它自然干燥。把衣服穿上。”

奈妮薇眯起眼睛:“你没有另一个意外在等着我吧?”

“没有。现在,开始准备你的意念,你是一朵花蕾,感受到真源的温暖,正准备朝向那个温暖而开放。阴极力是河流,你是河岸,河水比河岸更有力量,但河岸包容、指引着河水。清空你的意念,只留下那朵花蕾,除了花蕾之外,在你的思想里一无所有,你是花蕾……”

奈妮薇将衬衣套过头顶,对着瑟德琳催眠般的吟诵叹息了一声。这是初阶生的练习,如果这样对她有效,她早就能随意导引了。她应该停下这个,看看自己真正能做些什么,比如说服伊兰去凯姆林。但她也希望瑟德琳能成功,即使要把她的脑袋浸到十桶水里去。见习生不能随意外出,见习生不能挑衅权威,她痛恨被命令不能做什么,更甚于痛恨被命令必须做什么。

几个小时过去了,她们现在面对面地坐在一张乡下破桌子的两边。在这几个小时里,她们一直在重复那种初阶生的训练,甚至是初阶生用这么长的时间可能都已经掌握导引的方法了。花蕾,然后是河岸,夏日的微风,汩汩的小溪。奈妮薇要尽量做一朵飘飞在风中的蒲公英。土地喝饱了春雨,根茎在土壤中缓缓延伸。全都没有结果,至少没有瑟德琳想要的结果。她甚至建议奈妮薇想象自己躺在爱人的怀里,结果引起了一场灾难,因为这让她想到了岚。他怎么敢就这样消失不见!但每一次的挫败都仿佛像热煤落在干草上一样点燃了她的怒火,让阴极力落在她的掌握之中。瑟德琳每次都会让她放开阴极力,重新开始,和缓,镇静。这个死脑筋的女人简直是疯了,奈妮薇觉得她大概能教骡子们该如何顽固。她从来不会有挫败感,保持平静对她来说简直已经成为一门艺术了。奈妮薇真想把一桶冷水浇到她头上,看看她会有什么反应,但考虑到自己疼痛的下巴,也许这不是个好主意。

瑟德琳在奈妮薇要离开时治好了她的下巴,她在医疗异能上的能力也仅限于此了。奈妮薇也治疗了她的眼睛,那时瑟德琳的眼睛周围已经变成一个漂亮的紫色肿包了。奈妮薇真是恨不得把那个肿包留在瑟德琳的脸上,好提醒她今后做事要小心些,但既然瑟德琳帮她治了伤,她也必须为瑟德琳做同样的事才算公平。而且瑟德琳在被魂之力、风之力和水之力能流穿过身体时的喘息与颤抖,也算是对于她被淹在水里时狼狈样子的报偿。当然,她在接受治疗时也会打哆嗦,万事没有十全十美的。

在屋外,太阳已经西斜到了天空一半的高度。下面的街道上,一片鞠躬和屈膝礼的动作在人群中移动着,然后向两旁退开的人群中出现了塔娜·弗尔,如同一位女王从一群肮脏的贱民中穿行而过,红色流苏的披肩松垂在她的双臂上,如同一面炫耀的旗帜。即使是在五十步远的地方,她高昂着头的姿态、惟恐裙子沾上灰尘的模样,和无视于人们礼敬的神态都清晰可见。在塔娜到来的第一天,有许多人认为她毫无礼貌,更多的人甚至会对她呵斥谩骂,但两仪师毕竟是两仪师,至少沙力达的两仪师们是这样认为的。为了在人们心中建立这样的概念,有两名见习生、五名初阶生和十来名男女仆人被罚在他们的自由时间清理厨房垃圾和各处的夜壶,并将这些污物埋到树林里去。

奈妮薇不想让塔娜看见她,所以很快就溜走了。她看见路上有个人背着一篮芜菁,立刻感觉到肚子里发出一阵响亮的咕噜声。因为伊兰要尝试进入那道结界,所以她们并没有吃早餐,午饭时间又是在瑟德琳的练习中度过的,而且她今天和那个女人的纠缠还没结束——瑟德琳命令她今晚不要睡觉。如果惊吓不管用,也许精疲力竭会管用。任何封锁都是可以被打破的,瑟德琳这样对她说,她的声音里充满了绝不妥协的信心,我会打破你的封锁,只需要成功一次,一次你在没有愤怒的情况下导引,阴极力就是你的了。

但在这个时候,奈妮薇想要的只是一些食物。那个背芜菁的人早已经走过去了,但一股炖羊肉和烤猪肉的气味从厨房里飘出来,让她接连抽动了几下鼻子。但她的伙食只有两个可怜的苹果、一点山羊奶酪和一块面包,今天也不会比平时更好。

回到房里时,她发现伊兰正四肢摊开地躺在床上。这女孩瞥了她一眼,连头都没抬,就又翻起眼珠继续盯着破裂的天花板。“今天是我人生中最悲惨的一天,奈妮薇。”她叹了口气,“爱卡拉还不够强,却坚持要学习制造特法器,瓦瑞琳倒是做出了一样东西——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她加工的那块石头在她手里变成了一团……嗯,那并不能说是火焰。如果不是达达拉,我想她是死定了,那里没有别人能为她治疗,而且我不认为当时还来得及从别的地方叫能治疗那种伤的人过来。那时我想到了玛丽甘。如果我们学不会如何探测男人的导引,也许我们能学会探测男人做过的事情,我似乎记得沐瑞暗示过,这是有可能的。我想我确实——不管怎样,就在我想到她的时候,有人碰了我的肩膀,我立刻大声尖叫起来,就好像我被针刺了。结果原来只是某个可怜的车夫想问我关于一个愚蠢的谣言,但我把他吓坏了,他差点就逃走了。”

伊兰终于喘了口气,奈妮薇打消了将最后一颗苹果核扔到她头上的念头,趁着她说话的空隙急忙问道:“玛丽甘在哪里?”

“她已经整理过房间——她做得倒是不着急——我让她回自己的房间去了。我还带着手镯,看见了吗?”她向上举了一下手臂,然后又任由它落回床垫上,但她说话的速度仍然没有减慢。“她还在用那种糟糕的方式抱怨我们应该立刻就到凯姆林去,我再也无法多忍受一分钟了,任何事情都比这个容易忍受些。我的初阶生班真是个灾难,那个可怕的琪特琳——就是鼻子长成那样的那个——一直在嘟囔着她在家乡时绝不会让一个女孩对她下命令。还有芙芮恩过来要求知道为什么我会让妮可拉在班里上课——我怎么会知道妮可拉是要去帮她跑腿的?——然后伊贝瑞拉决定想看看她能弄出多大的火焰,结果几乎把整个班都点着了。芙芮恩当着所有人的面责骂我没有将初阶生班管好,而妮可拉说她——”

奈妮薇放弃了想要插话的努力——也许她真的应该将那个苹果核扔到伊兰头上去——最后她大喊了一声:“我想魔格丁是对的!”

这个名字让伊兰立刻闭上嘴,坐起身,直盯着奈妮薇。虽然这其实是她们两个的私人房间,但奈妮薇还是不禁向周围扫视了一眼,确认没有别人在听她说话。

“这太愚蠢了,奈妮薇。”

奈妮薇不知道伊兰指的是她的意见,还是大声喊出魔格丁的名字,也不打算向伊兰查问。她坐到自己的床上,面朝伊兰,调整了一下裙子:“不,不是的,现在佳瑞和塞弗随时都有可能说出玛丽甘不是他们的母亲,也可能他们已经说出来了。你有没有准备好应付因此而产生的疑问?我没有。两仪师们随时都有可能开始调查我是怎么做出那么多发现的,毕竟我并没有从日出到日落一直都在发怒。几乎所有和我说话的两仪师都会提到这点,达达拉最近已经在用一种古怪的眼光看我了。而且,那些两仪师除了空坐在这里之外,什么也不干,或者她们就是在决定是否要回白塔去。我溜到小白塔旁边,听见塔娜和雪瑞安——”

“你什么?”

“我溜过去听她们说话。”奈妮薇冷冷地说,“她们送给爱莉达的讯息是她们需要更多时间考虑,这意味着她们至少考虑过要忘记红宗在洛根身上做的事情。她们怎么能这样,我不知道,但她们肯定是这么做了。如果我们留在这里太长时间,我们也许就会成为送给爱莉达的礼物。至少如果我们现在走的话,我们还可以告诉兰德,不要指望两仪师会支持他。我们可以告诉他,不要信任任何两仪师。”

伊兰蹙起一双秀眉,歪着身子跪坐起来:“如果她们仍然在考虑,这就意味着她们还没决定,我想我们应该留下来,也许我们能帮助她们做出正确的决定。而且,除非你要连瑟德琳一起带走,否则你永远也没办法打破你的封锁。”

奈妮薇没理会这句话。瑟德琳倒是对她做了不少好事,成桶的凉水、今晚不能睡觉,下一个又会是什么?这女人曾经说过,她要尝试一切办法,直到找到有效的手段,但这一切都让奈妮薇觉得有些难以承受了。“帮她们做决定?她们不会听我们的,连史汪几乎都不听我们的,如果她还能揪住我们的脖子走,我们连她的脚趾都拉不动。”

“我还是认为我们应该留下来,至少等到评议会做出决定。那样的话,我们最差也能告诉兰德一个事实,而不是一个猜测。”

“我们该怎么查出来?别指望我第二次还能找到正确的窗户。如果我们等她们公开宣布,我们也许会被看管起来,至少是我。这里的两仪师全都知道我和兰德同是伊蒙村人。”

“史汪会在任何事情公布之前告诉我们,”这个蠢女孩认真地说,“你不认为她和莉安会温顺地回到爱莉达那里去吧?”

确是如此,爱莉达会在史汪和莉安行屈膝礼之前砍掉她们的脑袋。“但这样还是没办法解决佳瑞和塞弗的问题。”奈妮薇坚持说。

“我们可以想想办法。不管怎样,这里有许多难民的孩子不是由亲人抚养的。”伊兰带着酒窝的笑容很能给人安慰,“我们就用脑袋赌一赌吧!至少我们应该等汤姆从阿玛迪西亚回来,我不能丢下他。”

奈妮薇摊开双手,如果真的是相貌反映性格,那么伊兰一定应该长得像是一头从岩石里雕出来的骡子。这个女孩已经让汤姆·梅里林取代了她从小就死去的父亲的位置,她有时甚至会以为如果没有她牵住汤姆的手,汤姆一定连晚餐的桌子都找不到。

突然,房门被风之力猛然撞开,塔娜·弗尔走进了房间。在此之前,奈妮薇得到的唯一警告只是阴极力正在附近被拥抱。奈妮薇和伊兰立刻跳起了身。两仪师就是两仪师,有许多人光是因为塔娜的一句话,就被罚去埋垃圾了。

这名黄头发的红宗两仪师审视着她们,傲慢的面孔如同冬日的大理石:“是了,安多女王和那个有残疾的野人。”

“还不是,两仪师,”伊兰用冰冷而礼貌的语气答道,“我还没有在王座大厅加冕,我的母亲也没被证实死亡。”

塔娜的微笑能够冻住暴风雪:“当然,她们在竭力隐藏你,但这里毕竟是有谣言的。”她看了那两张窄床和破旧的凳子、挂在墙上的衣服和满是裂纹的石膏墙一眼。“我以为你们应该有更好的住处,毕竟你们做了那么多不可思议的事。如果你们是在白塔,就算我看见你们两个接受测试,得到披肩,也丝毫不会感到惊讶。”

“谢谢你。”奈妮薇想让自己表现得像伊兰一样优雅有礼。塔娜看了她一眼,那双蓝眼睛比她脸上的任何地方都更加冰冷。“两仪师。”奈妮薇急忙又把敬称加上。

塔娜转回头看着伊兰:“玉座在心中有个特殊的位置是属于你、属于安多的,她为了寻找你而耗费的心力肯定超乎你的想象。我知道,如果你跟随我回到塔瓦隆,她一定会非常高兴。”

“我的位置在这里,两仪师,”伊兰的声音仍然显得很愉快,但她的下巴却扬得像塔娜一样高,“等其他人回白塔的时候,我也会返回白塔。”

“我明白,”红宗两仪师冷冷地说,“很好,现在你出去一下,我要和这名野人单独谈谈。”

奈妮薇和伊兰交换了一个眼神,但伊兰只能行个屈膝礼,然后走出房间。

当房门关上的时候,塔娜仿佛完全换了一个人。她坐到伊兰的床边,将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背靠着有缺损的床头板,双手交叠在肚子前面,她的表情中已经没有冰冷的感觉,甚至还露出了微笑。“你看起来很不安,别这样,我不会咬你的。”

如果不是这个女人的眼神也发生了改变,奈妮薇本来还会有点相信她的。她的微笑从没触及到那双眼睛,实际上正好相反,那双眼似乎比原先更严厉了十倍,更冰冷了百倍。这让奈妮薇不禁打了个寒颤。“我并没有不安。”奈妮薇僵硬地说着,暗自压住脚跟,以免两只脚会向门外迈去。

“啊,你对我有敌意,对不对?为什么?因为我说你是‘野人’?你要知道,我也是个‘野人’,盖琳娜·卡斯班亲自打破了我的封锁。她比我更早知道我会加入哪个宗派,而且对我很感兴趣。她总是特别关照那些她认为会选择红宗的人。”她摇了摇头,发出一阵笑声,眼睛却像是冰冻的匕首:“在我可以不用紧闭双眼就能找到阴极力之前,我连续嚎叫、哭泣了几个小时。如果你看不见能流,你就不能编织。我明白,瑟德琳正在使用温柔的手段处理你。”

奈妮薇尽管拼命克制,仍然移动了一下脚步。瑟德琳肯定不会对她那么做的,肯定不会!挺直膝盖并不能让她抽搐的胃好受一些。她不该这么有敌意,是吗?她是否也不愿意“有残疾”?“你要跟我说些什么,两仪师?”

“玉座想确保伊兰的平安,但在很多方面,你和伊兰一样重要,也许更重要,你的脑子里关于兰德·亚瑟的信息也许更有价值。当然,还有艾雯·艾威尔,你知道她在哪里吗?”

奈妮薇想要抹去脸上的汗水,但她一直将双手固定在体侧。“我已经很久没见到她了,两仪师。”自从她们最后一次在特·雅兰·瑞奥德中见面后,确实已经过了几个月。“我能否问一下……”在沙力达,没有人称呼爱莉达为玉座,但她对这个女人还是应该保持敬意的,“……玉座打算怎样对待兰德?”

“想知道,孩子?他是转生真龙,玉座知道这一点,她打算给予兰德·亚瑟应得的所有荣耀。”塔娜的语气稍微增强了一些,“想一想,孩子,当这些人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之后,她们自然会回到她们应有的位置上,但现在的每一天都是至关重要的。白塔在三千年时间里一直在指引诸国的统治者,如果没有白塔,这个世界上一定会有更多的战争和更可怕的灾难。如果没有人指引兰德,这个世界将面临的必然是一场浩劫。但我们必须要了解他才能指引他,就像我原先必须要闭上眼睛才能导引一样。对他来说,最好的事情就是你现在跟随我回到白塔,把你对他的了解告知玉座,而不是等到几个星期,或者几个月之后。这对你也是最好的,你在这里也绝不能成为两仪师,誓言之杖还在白塔,只有在白塔才能进行这种测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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