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重叠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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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堪、内疚、刺痛！
维系自尊的链条被人当众撕裂，而且还是以一种平和却又无可辩驳的方式，让人想输得壮烈些都做不到。
当一个人建立自信与荣耀的基础被完全否定时，他选择的应对方式，才是决定他能否破茧重生的关键。
甘纳特抬起头，羞耻的火焰在心中燃烧，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冲动无比强烈，但他还是努力地控制住了自己，眼神坚定地看向卡尔，用尽量平静的声音说道：“我现在就回去现场，重新探查一遍，争取找到还没有被我…破坏过的线索，”
“我也去，我去走访周边，看能不能找线索。”先前回答问题那位女探员主动站了出来。
“算上我，我去调查被害人的身份信息……”
“我去……”
“我……”
卡尔笑了，看来自己这个临时老师的授课还是很成功的，成功调动起了学生们的主动性。
“拜托了，各位，能不能找到印证我们假设的证据，就全靠你们了……另外，甘纳特，请你把那只用过的玻璃杯带回来，但注意尽量不要触碰杯体。”
探员们点了点头，转身陆续走了出去。
等人都走完后，在最初之后就没有说过话的斯图尔特上前几步，站到卡尔身边，轻声问道：
“你觉得……能行吗？”
卡尔转头望向他，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笃定地回答道：“没问题的，阁下，他们都是优秀的探员，积累了大量的经验，不过是缺乏系统的总结和提炼，还有…还有概念上的创新，只要一旦有人捅破那张薄薄的纸，变革的度将远所有人的预期……”
斯图尔特没有对卡尔的预言作出表态，而是转身对传令巡警下达了新的任务。
“去，把剩下的探查报告给每间办公室都送上一份，不够就再抄！”
“遵命！阁下，这是我的荣幸。”
巡警说完后昂挺胸地快步离去，同时还特意把手里的那叠纸捧得高高的，一副暴户似的神态把卡尔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斯图尔特倒是很理解巡警此时的心情，因为他同样如此，不过他没有为此多解释些什么，而是一拍卡尔的肩膀，对他说道：“在探员们回来之前，跟我去个地方。”
“好的，阁下。”
斯图尔特带着卡尔走出了红城堡，沿着大道一路步行，转过树荫密布的拐角，经过洒满阳光的街边花园，穿过人来人往的广场，最后来到一家裁缝铺面前。
斯图尔特直接推开门，迎客铃的悦耳声音引得一位老裁缝抬起头来，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看清来人后惊讶地叫道：“斯……图尔特阁下，可是好久没有见过您了。”
斯图尔特微微一笑，错开身露出了后面的卡尔，一个年轻的身形出现在老裁缝眼前，门外的强光让他一时看不清卡尔的面容，只能依稀辨认出来人正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老裁缝顿时只觉自己花了眼，脱口而出：“内贝先生！您……”
“他叫卡尔，总署才到的新人，我专程带他来您这里做身衣服。”斯图尔特及时出声，让老裁缝意识到终归是自己认错了人。
老裁缝站立起身，唤来一位学徒，让他带卡尔去店铺里间测量尺寸，自己趁机来到斯图尔特身边，低声说道：“他们太像了，我还以为是……”
斯图尔特点点头，低声赞同道：“嗯，是很像，但不是样貌，而是身上那种说不出来的劲头，我第一见到他时也下了一跳，不过他要更加……”
斯图尔特突然顿了顿，然后转换了话题：“还是三天后来来取衣服，对吗？”
老裁缝的眼睛自从卡尔进来后就一直盯着他不放，此时闻言摇了摇头，声音有些微微颤抖地回答道：“阁下，您还记得那套没来得及取走的衣服吗？”
斯图尔特愣了一会儿，随后低声叹出一口气，语气即怀念又悲伤地说道：“你居然还留着那身衣服……”
“嗯，一直留着，舍不得丢，我始终觉得，内…他没有离开，总有一天，会回来取走它的……您看，可以拿给这位先生试试吗？我敢保证，他们的体型几乎一样，穿上一定会合适的……”
“那就……”斯图尔特的语气莫名有些颤抖，“让他试试吧。”
老裁缝闻言立马走向店铺里间，留下斯图尔特独自在外等候。
不一会，斯图尔特听到卡尔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阁下，您说巧不巧，居然有一套合我尺寸的成衣……”
卡尔边感叹着运气好，边走了出来，同时还上下不停地抚弄着自己的新衣服，没有注意到斯图尔特此刻复杂的表情。
震惊、感叹、悔恨、欣慰、喜悦，不同的情感在他的脸上交织呈现，最终在卡尔抬起头的那一刻，全都消散不见。
黑色西服把卡尔衬托得越干练，再加上他报到前特意去剪的侧分式油头，整个人显得即精致又绅士。
斯图尔特觉得自己记忆里的那个身影似乎和前的卡尔重叠在了一起，恍然间，他不由自主地再次说道：“内…卡尔?艾萨克，欢迎你加入红城堡。”
卡尔对这家店铺的手艺很是满意，在又下了三套衣服的定金后，便和斯图尔特在老裁缝热情的送别中离开了这里，踏上了返回红城堡的路程。
回到总署后，斯图尔特又把卡尔带到了武器室，按照规定，探员往上都可以随身携带一把短柄火枪和一只内藏刺剑的金属手杖，这和地方上只有局长可以配有火枪又是不同。
卡尔看了看一屋子的制式武器，觉得不够拉风，便提出还是使用自己的武器，斯图尔特笑了笑，居然也准许了他的特殊要求。
就在他们正准备离开武器室的时候，传令巡警冲进来找到二人，并向斯图尔特报告道：“阁下，探员们都回来了，还带回了嫌疑人。”
斯图尔特闻言和卡尔对视一眼，然后转头大声下达命令：“立即准备一间最大的审讯室，我们，要为那位女士讨回公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