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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我对你处处忍让，为何还要在那小子面前这般辱我？真是欺人太甚。”
“我如何欺你？”上铺的盘武仙尊老头不动声色地问。
“你说我走火入魔，呸！我修的乃是天仙，你在凡界修地仙，我本就高你一等，你还有脸说我？”参天至尊吹胡子瞪眼。
“哼。”盘武仙尊老头不屑轻哼。
“你……来，你我再大战百个回合。”
“怎么，还想尝尝我的九阳天火？”说着，他一手从枕头下摸出一个火柴盒。
“他们不是收了你的法器，为何还会在你手里？”
“呵呵，我这九阳神匣乃是上古遗迹中所得神器，与我心意相通，又岂是他们想拿就能拿走的。”
参天至尊老头蔫了下来，没了刚才的气势，瞪上铺一眼不再说话。
“我也劝你多修肉身，平衡神魂，否则迟早身毁道消。”盘武仙尊老头见对方不理他，也兴致缺缺，不再多言。
云新程一口喝下纸杯里的水，大口大口喘气，“为什么非要把我和你们这儿的病人关一晚上，真是闷死我了，那俩疯子居然还说要放火。”
“呵呵，别那么紧张。”王辰又递来一杯，“我们这边可能暂时无法照顾到你了。”
“出了一点事情，全公司都要准备准备，你可能得回去几天，等研究开始时我会通知你。”
本来以为侥幸地想王辰医生能给他指导明白怎么处理幻觉之类，没想到对方直接赶他走。
见云新程难以启齿，王辰接着说：“我们这几天确实把你折腾得不好受了，但你放心，上次那个药是可以压制幻觉持续至少三天的，三天之后我这边的事情解决了也会通知你来协助开启研究。”
云新程心中依旧担忧出去之后该怎么办，幻觉中来袭击的那怪物太可怕了，他现在完全就像是看过恐怖片晚上不敢上厕所的状态，而且恐怖片的主角还是自己。
“我怕万一又出现幻觉，昨天在你们这里都病失控了，回家要是再次失控……”云新程苦笑着说。
“这样吧，我会让我们公司的人跟着你，现你有进入幻觉的迹象会保护你。”
“王辰医生，我多嘴问一句，你们公司到底是干啥的？”尽管母亲之前说这个组织水很深，不是什么好地方，但当时他多半猜那是母亲脑子摔坏了疯言疯语。
王辰对着他轻笑，答非所问地说：“你姑姑那边我们帮你处理好了，你最近还是不要离她太近，也是对她好。”
云新程回想一遍走前王辰对自己说的话，呼出城市傍晚浑浊的空气。
姑姑独自坐在客厅椅子上，不开灯，电视也是关的，就这样坐着，每隔几秒身体抽搐一下。
云新程站在门外默默地看了一会儿，把盈出的泪花抹去，推开半掩的门。
“新程你……有人打电话说你被绑架了，要我拿钱赎你，叫我不要我报警，不然就杀了你……”姑姑说到一半，声音在崩溃中含糊地说不下去，抓着云新程的双手贴在自己脸上放声大哭。
“姑姑，我和朋友去外地玩了两天，中途手机坏了，让您担心了。”云新程看着哭得停不下来的姑姑，感觉自己编的谎话轻飘飘的。
他还想说一些话，可一想到姑姑现在为什么会变得这样精神脆弱，他又不敢再多说什么，只等她情绪安慰一些，扶她到屋里休息。
云新程躺在床上，疲惫地揉揉眼窝。
今天早上醒来后，右臂的绷带就被取了，现在举起右臂来观察，现右臂还是炭黑色，正常形状和大小，掌心留下一条缝。
云新程哀叹，还好恶心的触手看不到了，药物还是很有作用的。
王辰说会派人来保护我，不会是在家门口哪辆车里全天监视着吧。
云新程有点好奇这家公司到底是什么样的，但只要能把这一身幻觉治好，他不想管那么多。
治好了又能怎样呢，爸失踪了，妈在医院疯了，姑姑也已经这么可怜，就算治好，当试验品参与研究落下一身病根，下半生苟延残喘地活着。
他眼中淡漠，这世上好像的确没有什么值得快乐或有意思的东西。
静音模式的手机震动，云新程拿起撑开双眼一看，聊天框的那个卡通兔子亮了，上面一个小红点。
“你出院之后恢复怎么样了呀，明天我们去汉里市逛鬼屋，你去吗？”
倦意一扫而空，他在手机屏幕快打字回复。
“去呢，还是在校门口集合等他们吗？还是早上十点吗？”云新程盯着聊天框，等不到对方回复。
“明早吃什么早餐，你们那里不好买早餐，要我帮你们带吗？”字已经打出来了，却未按下送。
云新程看着那个背着紫色背包的卡通兔子头像，心都软了一些。
要是没有幻觉该多。云新程把输的字删掉，等对方的回复。
“嗯。”
看到回复，他终于忍不住睡意，沉沉睡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