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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晓我不该出现在你面前。”
“那现在又是何意?”
沈嘉岁被问住,她垂下眼帘。
“...只替陛下治伤。你的伤...还疼吗?”
周韩璟只回答她前半句,“不必用你,出去吧,让陆南舟进来。”
沈嘉岁眼睛一动,“陆院使不知去了哪,还是让我来吧。”
他手臂上的伤对他来说只是皮肉伤,根本算不得伤,但沈嘉岁一直盯着他的伤看。
她没忍住伸出小手碰上他的腰封,只一瞬间就被他制止住。
沈嘉岁换了一只手去解他腰封,她吸了一口气,尽力克制住自已颤抖的嗓音,“我知道陛下如今不愿见我,你放心,替你治了伤,我立刻就走,绝不再出现在你面前。”
“现在便走。若是不走,朕让人请你出去。”
沈嘉岁垂着眼帘,缓缓收回了手,“臣女,遵命。”
她起身,说道扯下周韩璟手腕上其中一条红绳,方才哭泣后的鼻音还留存在嗓音里,“这是陛下给了臣女的东西,那便是臣女的,臣女拿走了。”
她说完,再看了看他,才抬步离开,周韩璟不愿见她,可她也笃定他不会真的对她发脾气。
营帐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后,他周身一股莫名的孤寂和空虚又向他袭来,他玉白的长指捏起华贵锦条,慢条斯理地蒙上自已的眼睛。
陆南舟和赤羽接连跟了进来,陆南舟问:“陛下为何要让她离开?”好不容易把她骗过来...
周韩璟:“不让她离开,朕会忍不住继续将她留在身边。”
“陛下不会。”因为你爱她。
沈肃处理了最后一场战事,听闻沈嘉岁来了军营,甲衣未脱就赶了过来,“陛下,岁岁来了?”
周韩璟随意地“嗯”了一声,“刚走。”
...
沈嘉岁把红绳重新系回自已的手腕上,愣愣地看了好久。
战事消停,东魏的军队都在准备凯旋,沈嘉岁回到了边关小镇上,大黄来了这,沈嘉岁根本无暇顾及它,它每回贴着沈嘉岁,又被她撂开,所以它很委屈也很无聊,沈嘉岁蹲下身子,揉了揉大黄,边揉边对烟柳画桥还有元钊道:“一会儿我们再去看看镇上可还有百姓需要医治,若是没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黄昏过后,天际的最后一抹光亮也被黑夜吞噬,边关小镇上的人并不多,虽然偏远,但自从周韩璟登基,各处贫苦百姓,朝廷都会顾及到。
这的商贩并不多,到了夜里,巷子上就没了什么烛光,正巧了这会儿竟刮起了风,沈嘉岁抬头一看,天上没有眨眼的星星,只有一大片和漆夜相融的厚厚云层。
“应当是快下雨了,烟柳,你去把伞拿过来。夜里小心些。”
“奴婢知晓。”
烟柳刚走不久,身后就来了动静,听着不像是一两个人,倒像是一群人的脚步声。
沈嘉岁警惕地转身看去,并未看到任何,她问元钊和画桥,“你们可听见了什么声音?”
画桥摇了摇头,“并未。”
元钊是习武之人,他的警惕性要比沈嘉岁更好,早就发现不对劲,他将沈嘉岁护在身后,对她说:“小姐,你先去一侧躲着。”
沈嘉岁抿了抿唇,牵着画桥走到一侧的木块后。
元钊拔出腰间长剑时,那群人正好露身,他们穿着寻常百姓的衣物,并未有什么异常。
元钊:“你们是谁,想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只要你肯交出你家姑娘,放你一马。”
沈嘉岁听到这句话,眼睛蓦地一睁。
元钊哼笑一声,“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