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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受到惊吓后身子的僵硬,此时又因为在安稳的怀里缓缓变得柔软,甚至虚到四肢无力,只能软软地窝在周韩璟的怀里。
她在他熟悉的怀里嗅着他身上的熟悉的清香,像一只被安慰后顺了因惊惶而炸毛的小猫儿,渐渐放下心来。
沈嘉岁吸了吸鼻子,欲垂欲落的眼泪在她可怜兮兮的双眼里打转。
她觉得很不真实,可他怀里又这般安稳,她将目光落在男人的俊美容颜上,可那条蒙在他眼睛上的布条太过刺眼,她缓缓地垂下脑袋,轻轻地靠在他的肩膀上,或许是最后再贪恋一回他怀里的温度。
回到营帐,周韩璟托人去镇上寻来女子的衣裳让她换上,等她换好,他也已经换了一件衣裳。
沈肃等着自已已经一年未见的小宝贝换好衣服,急着马上就去看她,却被陆南舟和赤羽拦在营帐外边。
被阻拦的沈肃蹙眉,“拦着本将军做什么?”
非常有眼力见的赤羽对他说道:“将军莫急,陛下在里面。”
“陛下在里面又如何?本将军的女儿也在里面!”
陆南舟收起折扇,恭敬地道:“将军放心,陛下会把千金哄好的,如若您现在进去了,恐怕……”
沈肃瞬间明白了,也是,女儿的终身大事也很重要。他叹了一口气,寻思着在外边等着。
沈嘉岁的头发全湿了,柔软的发丝垂在腰后,甚至还滴着水。
她坐在榻上,耸着小肩膀,一动不动地看着朝她走来的周韩璟。
他的动作精准,步子很稳,丝毫不会因为眼睛看不见而受到影响,似乎那条布条只是摆设一般。
可小姑娘知道,为不受眼睛的影响,他为此下了很多功夫。
他本就是强者,又怎会允许有这阻碍。
周韩璟手里拿了一块素色的白布,他将其扔在小姑娘的脑袋上,轻轻为她擦揉着湿透的发丝。
布块很大,把她一整颗小脑袋都遮住了,沈嘉岁随着他轻柔的动作,广袖里的小手也不由地攥紧又松开,松开又攥紧。
两人都不说话,营帐内静得似乎能听见两人的心跳声。
经历了这么多,如今还能这般平静地共处,倒真是感觉不一样。
周韩璟给小姑娘的头发擦得半干,他才取来陆南舟的医药箱,坐在榻边上,轻轻握上她的脚踝,抹了药给她轻揉。
一切都做好后,才问她:“可有哪里受伤了?脚踝这还疼不疼?”
沈嘉岁只看见他手上伤,似乎是被狼的爪子和牙齿给伤到了。
小姑娘并未回答他的话,倒是下意识用小手握住他的手腕,“你受伤了。”
她说着,就挪了挪身子,靠他更近些,找了找医箱里的药,凑到鼻子前嗅了嗅,确保没有错才涂抹在自已的指尖上,轻轻地给他上药。
她方才翻药箱的动作有些急促,周韩璟听得到,手忙脚乱的,像是真的很担心他。
小姑娘认认真真地抹了好一会儿,给他清理了伤口。
周韩璟的指节动了动,反手握住她的手腕。
沈嘉岁愣了一下,睁着圆圆的眼睛望着他。
见他薄唇轻启,声音淡漠,“沈嘉岁。”
“为何朕决意让你走了,你反而变了。”
沈嘉岁微抿唇,回他:“没有,没有变。”
“那现在算什么?关心我?还是怜悯我?”
沈嘉岁被他握着的小手颤了颤,她知道自已给他带来的伤害无法弥补,伤身伤心,堆叠了两世,早已经成为一道不可磨灭的隔阂。
可她如今知晓了自已对他的伤害有多深,曾经多不理智,受他人挑拨也不肯信他到最后,只因他身负皇权而认为这就是他的错。
她的确厌恶的是至高无上欺压百姓的皇权,可为何不再向他多走一步,信任她最仰慕倾慕的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