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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当然不会传到天吾耳朵里。仅仅是自言自语而已。牛河扫了一眼手表,在手头的笔记本上作记录。午后三时五十六分,川奈天吾旅行归来。

与川奈天吾在公寓门口现身的同时,某个地方有一扇大门訇然洞开,现实感回到了牛河的意识之中。如同大气将真空填满,神经转瞬之际紧绷起来,新鲜的活力遍及全身。他被当作一个能干的部件,组装进了眼前具象的世界。咔嚓一下,装配时发出的愉快响声传进耳鼓。血液循环加速,适量的肾上腺素被配送到全身。这样就好,就该这样,牛河在心中念道。这才是我的本来面目,世界的本来面目。

七点过后,天吾再次出现在大门口。天一黑便开始刮风,周围骤然变冷。他在游艇夹克外面加了件皮夹克,下穿退色的蓝牛仔裤。走出大门后,停住脚步环视四周。然而他什么都没发现。他也将视线投向牛河的隐蔽处,却没有捕捉到监视者的身影。和深田绘里子可不一样,牛河想。她是个<b>特别的人</b>,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可是天吾君啊,好也罢坏也罢,你都只是个普通人。你是看不见我的。

确认了周遭的风景与平时无异,天吾将皮夹克的拉链拉到脖子,双手插进口袋,走到路边。牛河立即戴上针织帽,绕上围巾,穿上鞋子追随而去。

他原本就计划只要天吾一出门便尾随跟踪,所以不用花太多时间准备。跟踪固然是危险的选择。牛河那极富特色的体型与相貌,天吾一看见马上就会认出来。但周围已一片漆黑,只要隔开距离,应该不会轻易被发现。

天吾在路上慢慢走着,几次扭头回顾,牛河因为足够小心而未被察觉。那高大的背影看上去像在沉思。也许在思索深绘里离去的事。从方向看似乎要去车站。难道他打算乘车去什么地方?那样一来,跟踪就困难了。车站里灯火通明,星期六晚间上下车的乘客不多。牛河的身影势必致命地醒目。这种情况下还是放弃跟踪为好。

但天吾并没有去车站。步行了一段,转弯朝着远离车站的方向走去,沿着空无一人的街道前行片刻,在一家叫“麦头”的小店前停住了。这是一家面向年轻人的小酒馆。天吾看看手表确认时间,想了几秒便跨进店里。“麦头。”牛河想了一下。随即摇摇脑袋。什么地方!为何起这么个怪名字!

牛河站在电线杆的阴影里扫视四周。天吾大概要在这里喝两杯,顺便吃饭吧?这样至少得花三十分钟,弄不好要耗上一个小时。他用双眼搜寻着可以监视进出“麦头”的人又能打发时间的去处。但周边只有一家牛奶店,一个天理教小型集会处和一家米店,还都早早关上了卷帘门。你看你看,真倒霉。牛河想。强烈的西北风凶猛地吹赶着满天的云,白天那平和的暖意宛如一场幻梦。这样的寒风中在路边干站上半小时甚至一小时,当然绝非牛河欢迎的事。

干脆收手吧,牛河暗忖。反正天吾不过是在这里吃晚饭罢了,不必受苦受罪地死死盯梢。干脆自己也钻进哪家饭馆吃顿热乎乎的晚饭,就此回去得啦。要不了多久天吾就会回家吧。这对牛河来说是个颇具吸引力的选择。他想象着自己跨进暖气开得足足的饭馆里,捧着鸡肉鸡蛋盖饭大快朵颐的光景。这么多天来,他没吃过一顿实实在在的饭。还想喝两口烫得滚热的清酒。天气这样冷,只需迈出店门一步,醉意便会散去。

然而另一种脚本也浮上了脑际。说不定天吾是在“麦头”和人见面。这种可能性不容忽视。天吾走出公寓后,毫不犹豫地直奔这家小店,钻进店门前还看表确认过时间。也许有人在这里等他,再不然就是那人过会儿就赶来。果真如此的话,牛河就不该放过那个人。哪怕两只耳朵冻成了冰,也只能站在马路边监视进出“麦头”的人。牛河只得认命,将鸡肉鸡蛋盖饭和热酒从脑海中赶出去。

赶来碰头的人可能就是深绘里,也可能是青豆。牛河想到这里,精神为之一振。不管怎么说,吃苦耐劳恰恰是我的长处。只要有一星半点希望,我便会视为决胜的关键死死抓住不放。任风吹,任雨淋,任太阳灼晒,任棍棒猛打,我也绝不松手。一旦松开了手,下次谁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抓住机会!他能耐得住眼前严苛的痛苦,因为他从切身体验中明白,世间还有更为严苛的痛苦。

牛河倚着墙,躲在电线杆和日本共产党的广告牌阴影里,望着“麦头”门口。绿色围巾一直蒙到鼻子下面,双手插在厚呢水手短外套的口袋里。除了不时从口袋中掏纸巾擤鼻涕,身子一动不动。高圆寺车站里的广播声时时乘风飘来。路过的行人看见躲在阴影里的牛河,有的紧张地加快脚步。然而他是站在黑暗处,看不清面孔。只有那又矮又肥的躯体宛如不祥的摆设,黑黑地浮现出来,令人望而生畏。

天吾在那里到底喝了什么,吃了什么?越想这种事,肚子越饿,身体则越冷。但又不得不想象。不管什么都行,不必是烫得滚热的酒,不必是鸡肉鸡蛋盖饭,只想钻进某个暖和的地方,吃一顿常人吃的饭。和站在冷风吹打的暗处承受过往市民狐疑的目光相比,大多数事情都能忍耐。

但牛河没有选择的余地。除了站在凛冽的寒风中等待天吾酒足饭饱后出来,他别无选择。牛河想起了中央林间的独栋小楼和里面的餐桌。那张餐桌每晚都会摆上热气腾腾的晚餐,但想不起是怎样的饭菜了。我那时究竟吃了些什么呢?简直像前生的事。在很久很久以前,离小田急线中央林间车站徒步十五分钟的地方,有一座新建的独栋小楼和温暖的餐桌。两个年幼的小女孩弹着钢琴,小小的院落里长满绿草,一只有血统证明的小狗跑来跑去。

天吾在三十五分钟后走出了酒馆。不坏。事态至少有更坏的可能,牛河告诉自己。虽然是悲惨漫长的三十五分钟,可总比悲惨漫长的一个半小时好得多。身体尽管已冻僵,耳朵毕竟还没冻成冰块。天吾待在店内的时间里,没有引起牛河注意的人进出过“麦头”。只有一对青年男女进去了,没有客人出来。天吾大概只是自己喝了酒,对付了晚饭。牛河像来时一样,保持着足够的距离尾随在天吾身后。天吾顺着来路往回走。大概打算径直回公寓吧。

然而在途中,天吾离开原路,拐入一条牛河没走过的路。看来他不准备直接回家。从身后望去,他那宽阔的背影似乎仍沉浸于深思中,只怕比先前更深沉。他已经不再扭头回顾了。牛河观察着周边的风景,读取门牌号码,努力记住路径,以便日后自己一人走时也能认得。他对这一带很陌生,但川流不息的汽车噪音变得愈加响亮,能推测出大约已靠近环状七号线。渐渐地,天吾加快了脚步。似乎接近目的地了。

不坏,牛河想。这家伙在赶往某个地方。就得这样才行。这样才算没白白跟踪一场。

天吾疾步穿过住宅区里的路。这是寒风凛冽的星期六晚上。人们躲在温暖的房间里,手中端着热腾腾的饮料坐在电视机前。几乎无人走在路上。牛河保持着充分的距离尾随在他身后。相对而言,天吾是个易于盯梢的人。他人高马大,混在人群中也不会看丢。走路时他便好好地走路,不做多余的事。微微低头,总是在脑中思考什么。他基本是个直率诚实的男人,不是那种善于隐瞒的人。比如说,跟我就截然不同。

牛河与之结婚的人也是个喜欢隐瞒的女子。不对,她不是喜欢,是属于隐瞒事情<b>上瘾</b>的类型。哪怕向她打听现在几点,大概都得不到正确答案。这一点也和牛河截然不同。牛河只是有必要时才隐瞒。作为工作的一部分,迫于需要他才这么做。如果谁来打听时间,并且没有必须作假的理由,他当然会说出正确的时间,而且是亲切热情地告诉人家。但妻子却在任何情况下,对任何事情都一律撒谎。毫无必要隐瞒的事也热心地遮遮掩掩。连年龄都隐瞒了四岁。结婚登记时看到文件他才明白,但默不作声,假装不知。这种明知有朝一日注定真相大白的谎,干吗还非撒不可呢?牛河百思不解。加上他并不是个在乎年龄差距的人——他还有许多不得不在乎的事。就算妻子比自己年长七岁,又有什么问题呢?

离车站越来越远,人影变得更加稀疏。最终天吾走进了小公园。那是位于住宅区一角的不起眼的儿童公园,里面没人。当然,牛河想。喜欢在十二月夜间的儿童公园里,迎着刺骨寒风度过片刻时光的人,这世上大概不多。天吾横穿过冷幽幽的水银灯光,径直走向滑梯,抬脚爬上梯子,登上顶部。

牛河躲在公用电话亭的阴影里,凝视着天吾的一举一动。滑梯?他皱了皱脸。在如此寒冷的冬夜,一个大男人干吗要爬到儿童公园的滑梯上?这里并不在天吾家附近。他一定是出于某种目的<b>特地</b>赶来的。很难认为这个公园别具魅力,它狭窄而落寞。滑梯,加上两架秋千,小小的金属攀爬架和沙坑。一盏似乎无数次照耀过世界末日的水银灯,一棵树叶被薅光的粗俗的榉树。上锁的公共厕所成了涂鸦者们上好的画板。这里没有令人心平气和的东西,也没有刺激想象力的事物。或许五月爽朗的午后多少有些这样的东西,然而在十二月寒风呼啸的夜晚断不会有。

天吾难道要在这个公园里和人见面?难道在等待什么人赶到这里?只怕不是,牛河判断。从天吾的举止中丝毫看不出这样的迹象。走进公园后,他对别的游戏器具不屑一顾,直奔滑梯而去。似乎除了滑梯再没把别的东西放在心上。<b>天吾是为了爬上滑梯而来的</b>。在牛河看来只能如此判断。

也许这家伙从小就喜欢爬到滑梯上想事情。作为思考小说、思索数学公式的场所,夜晚的公园滑梯也许最为合适。或许周遭光线越暗,吹来的风越冷,公园越低级,脑筋就转得越灵活。世间的小说家(或数学家)是如何思考的,又思考些什么,原非牛河的想象所能及。他那实用型的脑袋告诉他:别的事别去管,眼下得耐着性子窥探天吾的一举一动。手表的时针正好指向八点。

天吾在滑梯顶上像折叠起高大的身躯一般坐下,然后仰望着天空。脑袋上下左右转了一会儿,视线对准一个方向,便静静地眺望着那里。头一动不动。

牛河想起了多年前曾风靡一时的坂本九那支感伤的歌。第一句是“抬头仰望夜空的星,那颗小星星”。后面的歌词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感伤与正义感是牛河最不擅长的领域。天吾是在滑梯顶上怀着某种感伤仰望夜空的星星吗?

牛河也试着同样仰望夜空,却看不见星星。即便极保守地估计,东京杉并区高圆寺也算不上适合观察星空的去处。霓虹灯与道路照明将整个天空染成奇妙的色彩。或许因人而异,有人凝目望去也能看到几颗星星。但肯定需要非凡的视力与注意力。何况今晚云朵分外频繁地来来去去。尽管这样,天吾仍坐在滑梯上纹丝不动,仰望着天空特定的一角。

真是个给人添乱的家伙,牛河想。为何要在这样寒风凛冽的冬夜,坐在滑梯上望着天空冥思苦想呢?话虽如此,他却没有非难天吾的资格。说到底,牛河是出于自身原因而擅自监视与跟踪天吾的。结果遭遇何等悲惨的命运都怨不得天吾。天吾身为自由的市民,不论春夏秋冬都有权利在喜欢的地方眺望天空,愿意望多久便望多久。

尽管如此,毕竟太冷了,牛河想。从刚才起就想小便,但这种时候只能憋着。公共厕所似乎锁得很牢,再怎么说没人路过,也不能在电话亭边小便吧。不管三七二十一,赶紧回去吧,牛河一边跺脚一边在心中念叨。在深思什么也好,沉湎于感伤也好,观察天体也好,天吾君,你肯定也冷吧?赶紧回家暖和去呀。虽说要回去的地方都没有人在等着我们,可总比待在这种地方强得多吧。

但天吾似乎毫无起身离去的意思。他终于不再观望夜空,可又将视线转向了隔着一条窄路的公寓。那是一幢新建的六层楼,约有一半窗户亮着灯。天吾热切地望着那幢楼。牛河也同样看了看,没发现特别引人注意的东西。一座随处可见的普通公寓,说不上特别高级,但档次似乎也不低。造型雅致,外墙贴的瓷砖也花了不少钱。大门气派明亮。和天吾住的即将拆除的廉价公寓不可同日而语。

天吾仰望着那座公寓时,会不会暗想自己也能住在这种地方该多好?不,绝不会。据牛河所知,天吾不是那种对住处挑三拣四的人,就像从不挑拣衣着一样,肯定不会对眼下居住的廉价公寓感到不满。只要有个屋顶,能遮风避雨便足够了。他就是这样的人。他在滑梯上想的事一定跟这种东西毫不相干。

眺望了一会儿公寓的窗户,天吾再次看向天空。牛河也同样向天上望去。榉树枝条、电线和楼房遮断了视线,从牛河躲藏的地方只能看见半片天空,无从确认天吾在凝望天际的哪一角。数不清的云朵不断汹涌而至,如前仆后继的兵团。

终于,天吾立起身来,仿佛单独完成了艰巨的夜航的飞行员,默默无言地步下滑梯,然后在水银灯下横穿而过,走出了公园。牛河犹豫片刻,决定不再继续盯梢。天吾肯定是直接回家了,牛河又非得小便不可。他看准天吾已走得不见踪影,便跑进公园,在厕所背后不引人注目的黑影里对着树丛撒了一泡尿。他的膀胱容量都快要超越极限了。

花了几近长长的货运列车过完一座铁桥的时间,才解完小便。牛河将裤子拉链拉上,闭上眼深深地舒了口气。手表的指针指向八点十七分。天吾在滑梯上待了大约十五分钟。再度确认了他的身影已然不见,牛河走向滑梯,抬起弯曲的短腿迈上台阶,在冰冷的顶上坐下,望向天吾注视过的大致方向。他那样热心,究竟在凝望什么?牛河很想弄清。

牛河的视力不算差。有点散光,因此眼神有些左右不均衡,但不戴眼镜也不影响生活。但无论怎样聚精会神,他也没看见一颗星星。倒是浮在中天的约有三分之二大的月亮勾起了牛河的注意。月亮那如痣一般的昏暗模样,在穿行而过的云间清晰地露出来。一如既往的冬夜的月亮。冷峭而苍白,充满了自太古时代承继下来的谜团与暗示。它仿佛死者的眼睛般一眨不眨,沉默地浮在空中。

随即,牛河倒抽一口凉气,僵在那里半晌动弹不得,甚至忘了呼吸。当云带断开时,他发现在离那个月亮不远之处,还浮着另一个月亮。比原来的月亮小得多,绿色,仿佛生了一层青苔,有点走形。不过毫无疑问是月亮。如此巨大的星星哪里都不可能存在。也不是人造卫星。它停在一个地方纹丝不动。

牛河闭上眼,隔了数秒再睁开。肯定是错觉。<b>这种东西绝不可能存在</b>。然而不管他多少次闭眼又睁眼.小小的新月亮仍浮在那里。云团一过来,便藏在云背后,待云过去,又在原地现出身来。

<b>这就是天吾望着的东西</b>,牛河想。川奈天吾正是为了观察这种景象,或者是为了确认这景象是否仍然存在,才赶来这座儿童公园的。他以前就知道天上浮着两个月亮。毫无怀疑的余地。他目睹这种光景时并没有现出惊讶。牛河在滑梯上喟然长叹。这里到底是什么世界?他问自己。<b>我钻进怎样的世界里来了</b>?从哪儿都没有答案飞来。无数的云朵被风吹散,只有一大一小两个月亮像谜语一般浮在空中。

唯有一件事可以明确地断言:<b>这里不是我原本所在的世界</b>。我知道的地球只有一颗卫星,这是不容置疑的事实。现在却增加到了两颗。

然而很快,牛河发觉这光景似曾相识。我从前在哪儿看过一样的景象。牛河全神贯注地死命搜寻记忆,思索这种熟悉感来自何处。脸庞扭曲,龇牙咧嘴,双手在意识黑暗的水底摸索。他终于想起来了。是《空气蛹》。那篇小说里也有两个月亮登场。在故事将近结束时。一个大月亮一个小月亮。当母体生出子体时,浮在天上的月亮变成两个。深绘里编出了那个故事,由天吾添加了详细的描写。

牛河不由得环顾四周。然而映入眼帘的还是一如既往的世界。隔着马路,对面的六层公寓拉着白蕾丝窗帘,背后亮着恬静的灯光。没有丝毫可疑之处。<b>只是月亮的数目不同而已</b>。

他留神注意脚下,小心翼翼地走下滑梯。然后像逃避月亮的目光般疾步走出公园。是我脑袋出毛病了?不,绝不可能。我的脑袋根本没出毛病。我的思考像崭新的铁钉般坚硬、冷静而直接,以正确的角度扎实地揳入现实的核心。我自身没有任何问题。我好好的,精神正常。只是周围的世界出现了错乱。

而且,我得把这<b>错乱</b>的原因找出来。无论如何。

<hr/><ol><li>[14]&#160;此天理教系日本的教派,由中山美伎于江户年间创立,而非中国清代的天理教。&#8203;</li><li>[15]&#160;坂本九(1941-1985),原名大岛九,著名演员、歌手。&#8203;</li></o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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