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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欣正在仰脸看着天上的星星，听着哥哥文升发些一点也没有用的感慨的话语。听到妈妈呼唤她的名字，文欣很自然的回转身体，目光投向站在村子后面的小路边站的妈妈。妈妈的身影在夜里显得很瘦小，有点模糊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文欣还是能认出来那就是妈妈，对一个孩子来最熟悉不过的莫过于关爱自己的妈妈。
“妈妈！”文欣几乎用了很大的力气扯着稚嫩的嗓音回应了妈妈的呼唤。文欣的心里有点担心，她有点怕妈妈会责备她。但是她又觉得自己和二哥大半夜里不会家，惹的妈妈生气和担心也是大大的不应该。
听到闺女的回答，妈妈的一颗不安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但是有一种莫名的火气又浮了上来，她甚至想去打文欣和文升他们一个大嘴巴，来警告他们半夜里不要回去的太晚。尽管现在是太平的年代，但是晚上的夜里难免外面也会有坏人的。在说一种很莫名的东西的存在，孩子夜晚不回家真是有点不像话了。农村的一些人稍微的还有那么点迷信。至于关于神和鬼的事情，到底有没有他们的存在说不清楚，真的说不清楚。
“二哥！妈妈来找我们了！”文欣拉拉文升的胳膊说。
“我听到了！快点回家吧！”文升说着跟着文欣一起走向妈妈站的位置。
而文欣几乎是在奔跑的，文升也是尽量放快了脚步才能跟的上文欣。
“娘！是我们不好！”文升面色如水的带着几分歉意低声对妈妈说。
“大半夜不回家！你们在这里干什么？你和我说说？”妈妈说话的语气显然的是有点愤怒。
“没有什么的！我怕回家我爹回打我！所以我想在外面多躲一段时间，正好文欣也来了，我们就一起说了会话！”文升解释说。
“你知道几点了？几点了？你爹能一直记得你的仇吗？躲一会回去就完了，那有大半夜不回家的。”妈妈稍微平了下心里的怒气说。
也许父亲不会和我记什么仇，因为他常常这个样子。也许我会记得吧！也许我永远也忘不了，曾经的他，还有一些看不起我们亲戚，我的心胸是不是很狭隘！文升这样想着低下头没有说话。
“文欣！你也是的，找到你哥也不叫他赶快回家呀！”妈妈好像很生气的叱责文欣说。
文欣也低下头，她不敢去看妈妈的脸色，也不敢去看妈妈的眼睛。尽管在夜里妈妈的脸色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她知道妈妈很生气。听到妈妈的鼻子里不停的传来哼气的声音。文欣的心在跳，在很快的跳。那也许就是一种紧张，文欣有点怕妈妈会打他们，但是又有点希望妈妈会打自己和哥哥几下，也许那样的妈妈的心会稍微的好一点。
但是妈妈没有打他们，妈妈平静了自己的呼吸的频率。也许是因为走了那么多的路，也许是担了那么多的心，也许是一个人走在黑色的夜里自己有点害怕。就在那找到孩子那的那一瞬间，妈妈的心安稳了，整个的空间也显得融洽了许多……
“跟我回家！”妈妈声音有点放高了说，她就像是怕孩子听不清楚似的。说完她拉过文欣的手，转身沿着村里的小路匆匆的迈着步子。妈妈的步子似乎显得比刚才矫健了许多……
文升则在后面搭拉了脑袋跟着，像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是个头。这么些年来妈妈显得瘦了，也苍老了许多……
不大一会，就到了家里，到了那么让人感觉心里有点破碎的家里。父亲好象已经睡下了，因为父亲的屋里的灯关了。文浩的房间里还亮着灯，奶奶坐在文浩的床边不停的用琐碎的语言，毫无力度的说道着文浩。
妈妈拉着文欣来到屋子的门口，看到文升的奶奶还在说道着文浩。文浩躺在床上，半截的身子靠在贴着美女明星画的墙上，床头上还亮着黄色的尖头样子的小灯泡。灯光显得有点暗，但是不是那么的刺眼睛，在灯光下，文浩的那张滑稽的脸显得也不是那么的黑，只是文浩的眼睛让人看上去有点不安。
“娘！你还没有睡？”妈妈在灯光下看到自己的身上还是有很多的土，一边用手抖抖自己的衣服，一边对文升的奶奶说。妈妈的土灰色的衣服显得很破旧，在妈妈的身上穿着也显得有点大，有点不是很合身。这是妈妈前些年自己买布，让村里裁缝给量身做的衣服，几年过去了，衣服显得破了，也显得大也许多……
“他们到哪去了？”奶奶看着文欣垂立的小样子，“黑天半夜，都不知道回家，都不知道害怕啊！”奶奶带点责备和埋怨的语气说。
文欣半低着小脑袋，依靠着妈妈的身体。本来文欣的头发妈妈给她用个红头绳子给扎了起来，但是由于文欣的头发不是很长，扎起的头发就像后面翘起了一个小尾巴。文升觉得不好看，又给她弄的披散开来，这样看着倒是有几分的宜人。文欣前面的头发垂落下来，遮挡了眼睛，文欣用小手摸拉了一下，偷偷的打量着奶奶。
“俺妮！不用怕！我就说文升！你大了，你是哥，天晚了就不知道带妹妹回家啊！半夜都是小鬼出没的时候，撞上那个还不吓你们个半死啊！”奶奶接着责备文升说。
至于鬼的事情，文升还真的有点不怕，用他的话说就是，我怕活人找我的麻烦！人都死了，老子还怕个屁！奶奶说的话，他是一个耳朵听了，就从另一只耳朵里冒了出来。不是很在意的，但是大半夜的，让奶奶和妈妈担心他倒有点不好意思了。
“娘！天不早了，你也早点睡吧！”文升的妈妈温顺的对文升的奶奶说。
“我就去睡了！以后可不能出去那么晚了！”奶奶拿着拐棍走到了门口，又回头说。奶奶那件灰不的褂衫穿了有两年了，头发也全白了，脸是叠叠的皱纹。手上的青筋也显得很是的突出。尽管奶奶的话很多，大都也是没有用，可以说都是一些好话。文升的父亲不喜欢听她说话，妈妈有时候也有点嫌奶奶有点絮叨，文升只是边听边冒，文浩听了之后很快就忘了。就是文欣挺喜欢奶奶向她絮叨早先的一些事情。
以前有的时候，父亲去外面玩，很晚不回家。奶奶也是出去找，但是每次找回来，奶奶想絮叨文升的父亲几句。都会遭了父亲无休的责备，奶奶有时候会生气的哭。但是下次文升的父亲还是在很晚的时候没有回家，她还是会去找，一次又一次。
文升和文欣总来都不会埋怨或着责备妈妈，也许是因为他们还没有长大，也许是他们明白妈妈良苦的用心。他们会不会学着父亲和大哥那样长大了以后，也会责备妈妈，觉得妈妈有点烦人，有点没有用。不知道，人长大了，也许就变了，当他们长大了，感觉自己的翅膀有点硬朗了，会不会觉得妈妈就没有用了。
文升看着奶奶一直的进了屋里，乱乱的想着，以后会对妈妈不好吗？不知道，妈妈真的很苦。文升亮着灯的屋里向外看，夜有点黑黑的。
“娘！我饿了！给我做点饭吃！”文浩的拍着床，看着妈妈正要转身离去的样子，高声的叫喊着。打断了文升的思绪，文升看了看他，眼睛里流露出一丝莫名的光芒，瞬间又消失了，文升的脸恢复了平静。
“不给他做！他爱吃不吃！”文升冷冷的说。
“你就傻吧！”文浩瞪着眼睛对文升说。
妈妈转回身，看了看文浩。她那疲惫而又憔悴面容，无奈的皱了下有点心酸的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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